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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主屋旁边看到那个人,他看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所以我想把他叫住,但他好像没听见就走开了。”
“这就怪了。”
狭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她觉得让稚羽矢单独走来走去并不恰当,于是站起身说:“去看看也好,带我去你见到稚羽矢的地方吧。”
在奈津女的领路下,两人穿过伙房来到广场,在那里并没有看到稚羽矢。于是又稍微走了几步,绕到外围栅栏的附近,就在成排的侍卫监舍前,她们发现了正被数名士兵团团围住的稚羽矢。
果然不出所料。
狭也和奈津女急忙跑过去,士兵发现是她们,就将紧抓稚羽矢胳臂的手放开,恭恭敬敬地向狭也低头行礼。
“啊!公主,您竟然还来这种骚乱的地方。”
狭也多少能预期他们的反应,但在见到士兵们突然态度转变成谦恭的模样,还是让她惊讶得无所适从。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是个乡里小民,她觉得自己不该受到这份待遇,可是她也不能接受了别人的敬意,却反怪人家不是。
“请问他惹了什么麻烦吗?”狭也边走近稚羽矢边问。
“这个人完全目中无人,一心只想接近武器库,所以我们才会叫住他,但他对我们的询问连答都不肯答。”一名士兵答道。
“唉,”狭也仰看神情恍惚的稚羽矢。“你到武器库来做什么啊?”
稚羽矢将在远方游移的视线拉回,好不容易定在狭也脸上,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在想有没有可以通往山崖上的路。”
一听此话,士兵们又再度表情僵硬起来。“你到山崖上有什么企图?只有哨兵才可准许站在那里。”
狭也慌忙替他辩解,“这理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不习惯这个地方而已。”
“我们知道他是和公主一起来的贵宾,不过有这种可疑举动,我扪也绝不能坐视不管,事情总怕有个万一。”士兵中一个看似士官且性格认真的男性说。
“你们要怎么处置稚羽矢?”
“我们会将形迹可疑的人关进牢里,过一阵子再盘问他。”
狭也惊愕地屏住气息。“我可以担保他绝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开都王那里我也会去禀告,所以能不能请你们饶过他?”
士官感到很为难,最后终于说:“您的请求在下十分明白,然而这是我们职责所在,如果怠慢,就是失信于开都王,还请公主见谅。”
狭也咬唇想道,事情果真麻烦了。不过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守剑的公主既然这么说了,就放了他如何?”
回过头,只见科户王正站在另一边眺望此处。科户王的体型瘦削,明明体格没有其他人高大魁梧,但只要立在那里,就有一股远远凌驾眼前这些士兵的威迫感。他也是受鹫乃庄款待的宾客之一,感觉像是没什么事,恰巧信步经过这里。
土官的语气稍挫,说道:“真是对您冒昧之至,科户王,但他根本听不进我们的制止,如果这样放走他,会坏了本要塞的铁律。”
“不要为这点小事刁难那个人,听说他只是脑筋有点异常罢了,本王也和公主一起保证,请把他给放了。”
“……事情是这样吗?”士官仔细打量稚羽矢,表情变得十分怜悯。“如果这样那就网开一面,下不为例了。”
“当然不会有下次。”狭也匆匆接口,然后催促稚羽矢快走,他于是顺从地跟上来。在回馆邸的途中,她觉得心里很不自在,斜瞥着走在身旁的科户王,犹豫着是否该道谢。虽然狭也感谢对方为自己助长气势,不过科户王的说辞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科户王也板着脸横眼瞧她,然后语气冷淡地说:
“我可不能让稚羽矢泄漏底细,大多数的暗族人都还没有接纳辉神神子的心理准备,他很可能自身难保。如果他想再这样任意出走,干脆去蹲牢房或许还省事得多。”
狭也本想出言反驳,科户王却迅速抽身背向馆邸离去,因此她气呼呼地向稚羽矢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被人家讲成那样也无所谓吗?那个人说你是傻瓜啊。”
“是吗?我没注意。”稚羽矢答得心不在焉,让她觉得哭笑不得,只好闭口不提。
“……你登上断崖打算做什么?”狭也重新调适心情后再问,稚羽矢忽然像换个人似的表情生动起来,对她说:
“今天早上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虽然离我很远没能产生心灵感应,可是确实有某种东西来过。是我从来不知道的动物……嗯,就像鲨鱼那样。”
看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狭也终于了解,对稚羽矢而言,刚才与士兵的纠纷是多么微不足道。
这么说来……
狭也忽然察觉在来这个隐谷的路上及来到此地之后,稚羽矢变得异常沉默寡言,除了狭也以外,从没见过他与别人开口交谈,这让她重新升起一股对往后日子的不安。
稚羽矢真的听不见士兵的声音——而不是充耳不闻?
当夜,开都王唤请狭也前去,并将科户王所讲的同样意见又对她叙述一遍。说来说去,开都王的表达方式都更和缓且字斟句酌,只是他仍想知道稚羽矢为何兴起想登山崖的念头。
“我也不太清楚,他说有什么动物在崖上,好像是他喜欢的某种东西。”狭也左思右想后答道,“他总是恍恍惚惚的,但对奇异的事物很敏感,所以我想真的有什么东西。稚羽欠的感觉似乎与一般人不同,在海边时他也说过听见了海神的声音。”
开都王深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