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袖和长裙摆。“这是为了当守剑的巫女,皇姐才叫我穿上的。”
“鸟彦叫我别信任你,果然没错。”狭也瞪着这张光想到是少年就令她火冒三丈的绝美容颜,不禁窘迫得满脸通红,说:“你——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
“什么也没有。”
“你不是摸到了我?”
“那只是因为你很狂乱,我想制止而已。”
他看起来不像别有用心,而且反而对狭也的盛怒大感困惑。从他那副茫然失措的模样来看,似乎缺乏了点处世应对的机灵。
“我终于第一次了解到做梦时行为很疯狂的意思了,如果灵魂不在此处,躯体是不会听命行事的。”
狭也想起稚羽矢双手双脚都被绑住的情景,于是稍微抚平了点情绪。
“我得到教训了,”她抱怨着说,“我再也不想变成任何东西了。
变成不是自己的事物到处乱跑,想起来就让人发抖。”
狭也望着稚羽矢心想,难道这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根本不在乎自己被迫穿上女装,或是被绳子拴住只能借着做梦出游,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先不论那身打扮是如何让人不忍卒睹,倘若他能振作起来,应该也是个可与月代王相比的人物。
“你是辉族中最不长进的一个,对暗族人来说我也是。”
狭也坦白道出心中所想,接着自己反觉町笑地耸耸肩。心平气和后,她变得从容起来,心想还好稚羽矢仍被绳子拴住,从自己的立场试想,情况还是相当有利的。
“这里有大蛇剑吧。”与其说狭也在询问,倒不如说是以郑重的语气确认。
“有的。”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呢?”
稚羽矢眨了眨眼,注视着她。“那么,你也是为了取剑而来的?皇姐说暗族的每个人都觊觎那把剑。”他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为了救出鸟彦,必须有大蛇剑才行。”
“我听说没有任何人能驱使大蛇剑。”
“我好像能驱使它。”狭也不敢确定地说,“我是水少女——因此好像有这个能力。”
“水少女?”稚羽矢的眼瞳闪露着讶色说,神情总带点恍惚的他初次显露出感情生动的反应:“——你真的是那拥有正当资格的守剑少女?”
“据说是如此。”狭也谦虚答道。
“这么说来,难怪刚才你不小心泼洒了镇剑的净水,它却没有发出吼叫声。”
“吼叫?”
“它会鸣吼、咆哮,那把剑一直想获得重生。”
狭也目瞪口呆,“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剑呢?”
“谁知道,我也不清楚大蛇剑原本的底细如何。”稚羽矢一本正经说着,以被缚的双手指着祭坛:“不过,你若想看剑的沉睡模样也可以,你有观看它的权利。那把剑就放在祭坛上的柜匣里。”
狭也仰望着照亮如白昼的祭坛,接着移步靠近,登上三段台阶后,眼前是一方黝黑如黑檀的长方形石柜。虽然柜身打磨得光洁无瑕,色泽却黑沉得反映不出仟何物影。她胆战心惊地朝柜里窥看。只见上方并未设有柜盖,里面满盛着澄澈的水,柜底横卧着无鞘的犀净剑身。火炬的烈光透达水底,让以漆黑为衬底的大蛇剑发出些微反光,逼得人目眩神驰。剑身是狭也至今见过最长、最青黑的形式,柄首呈圆环状,握柄处镶嵌着一块暗红宝石。
这是蛇——毒蛇。狭也如此想着。这把剑让她联想到潜伏在濡湿草丛中,绝不能掉以轻心的一种动物。剑虽具备如此妖惑之美,却感受不到一丝亲近之意,因此她回身望向稚羽矢。
“如果我拿走这把剑,你要怎么办呢?”她略带揶揄地问。
“皇姐大概会对我很失望吧。”稚羽矢思索一下说。
“那么,你会阻止我吗?”
“如果能阻止的话——我想会的,”稚羽矢不太有把握地嗫嚅着。“虽然长到现在我从来都没与人争执过。”
“真的连一次也没有?”狭也走下台阶,日不转睛地望着他。“辉神神子背负的命运,难道不是从一降临到地上就持续争战?你若真是辉神之子,应该比我在这世上活得更久才对。”
“我身为父神之子,皇姐非常引以为耻,她常说我若不是神子就好了,又说我虽然系出辉神之后,却是个沾染死亡习气的没用家伙,连乱做梦也算是不好的习气之一。”
“唉……”狭也深吸口气,接着心怀畏惧般地轻声问,“你会期待死亡吗?”
“我不知道。”
稚羽矢摇着头,无论任何事,他似乎都不曾具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我在独处时,会思索父神为了追逐女神而到黄泉国的事,想着父神既然如此渴望在女神身旁——为什么还要憎恨彼此呢?
然后,我便会恍惚神游出去,因此皇姐才不让我到外面去。”稚羽矢静静叹气说道,“身为辉神神子却如此没用,这点我也很清楚。”
“为什么?”狭也紧迫着他的眼眸。“为什么你会说自己没用呢?为什么不尝试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你跟鸟彦一样,情愿被牢牢幽闭在此,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折断羽翼的。”
稚羽矢不知所措地绷着脸,“那是因为皇姐说的话总是对的,她还说如果放我出去一定会闯祸。”
“我也被人说过是祸种,不过,那又代表什么呢?不是照日王的意愿如何,而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