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对,就是狭由良公主。”鸟彦点点头。“狭也大概不知道,辉神在远古时代斩死由地母女神创造的最后一个儿子火神时,所用的剑其实就是大蛇剑。沾满火神鲜血的剑上,烧烙了当时遗留的愤怒、仇恨和诅咒,它成为残存在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无论是辉族或暗族,大蛇剑的力量都不隶属于任何一方。”
鸟彦的眼瞳因莫名的兴奋而发亮,“也就是说,它可能是一把盖世无双、连辉神都能打倒的神剑。”
“别做白日梦了。”狭也悄悄说,“有谁能斩得了高光辉大御神呢?”
鸟彦缩一下头,“是啊,除了能安抚火神诅咒的水少女之外,谁都无法动摇大蛇剑。就连照日王为了想得到它,也只能掳走狭由良公主,因此公主才被带到真幻邦来的。”
“嗯,我懂了。”狭也叹息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大家想尽办法要救公主出来,结果还是白费力气。水少女好像曾经表示说她不想要离开……”
狭也沉默不语,她似乎可以感同身受狭由良的心情,但还真不忍去体会。
鸟彦于是搔搔头,“这些往事都是从岩夫人那里听来的。只有那位老婆婆还记得所有事情,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前世发生的事了。”
“连我——”狭也犹豫地说,“那么,连我也拥有力量镇伏那把可怕的剑吗?”
“可能吧。”鸟彦瞥她一眼。“你有意把剑拿回吗?”
“没有!”狭也使劲答道,“谁想要就给谁吧。”
“是吗?真可惜。”鸟彦遗憾地说,“这么一来,我只好学照日王以前的勾当,将巫女连剑一起偷走了。”
“你讲得这么无法无天。”
狭也突然感到背脊发凉,鸟彦根本像个准备出发到深山探险的顽童,还吹牛将不可能的事都说成可能,只不过,这是一桩生死攸关的事。
“别小看辉宫。首先,你和照日王就身份悬殊,不是吗?别胡闹了,立刻给我离开这里,现在要走的话还来得及。”
“真讨厌。”鸟彦像是取笑她,答道,“这可是我爱做的事,你也说过要各管各的。”
“可是你一定会被杀的。”狭也不由得叫道。
鸟彦若有所思般,眼露哀切的神情仰看着她;“暗族人若怕死就太荒谬了。我不会去白白送死的,所以——切没事,你放心吧。”
怎么可能会放心?
狭也再次换过枕头位置,却无论怎么试也睡不着。夜已深,微凉的轻风从半掩的板窗习习吹送进来,檐端垂挂的贝壳风铃摇曳着发出空洞声响,轻轻扰乱着暗谧。她不安地睁眼凝视着黑暗巢伏的天井,似乎看到人们在屋内沉睡时做的梦境,那些不成形的梦带着朦胧晕彩飘逝而过。就在追望流变不息的梦境之际,她突然恍然大悟了。
鸟彦说什么不怕死都是假的,无论是暗族还是任何人,应该都不会甘愿白白牺牲。
她愈想愈觉得笃定。
鸟彦深知即将举行大祓式才来的,他是为了我——是为了帮助我。从巫女的短刀下救我一命的是鸟彦,让我两度死里逃生的也是他,而我竟然忘记这份恩情,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狭也边咬指甲边受良心谴责。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叫鸟彦回去,放任他不管就等于见死不救。
那孩子虽然口出狂言,但毕竟年纪比我小,绝不能让他轻易送命,他不可能不怕被杀……
“你看,那是什么?”
“讨厌啊,它们想做什么?”
户外又响起女官的声音,狭也心想挨骂的人八成又是鸟彦,于是离席来到外面察看。不料四处不见他的身影,只有两位女官正仰望着庭院树木。
“请问是怎么回事?”狭也试问。
其中一人指着赤松的枝梢,“它们在那里有半个时辰了,刚才经过时我就发现了,真是看了让人头皮发麻。”
“该不会象征什么预兆吧。”
狭也一看,只见蔓生松结的树头高枝上,有两只黑亮的乌鸦正目中无人似的停在那里。它们仿佛知道女官们正皱眉谈论自己,以烁亮的眼睛往下瞧,冷不防发出威吓的叫唤。那声音实在是恐怖至极,两位女官发出一声尖叫就吓得逃走了。狭也留下来仔细打量乌鸦,虽然无法分辨它们的喙脸长相,但难不成就是——
“狭也。”乌鸦哑着嗓叫唤。
狭也不禁狼狈地环顾四周,嘘的一声制止乌鸦。“你们是乌兄和乌弟吧,这里是不能来的地方哦。”
不料,乌鸦经狭也一叫名字后,就随兴地飞到檐端旁的黄杨木上。狭也后退了几步,因为当乌鸦靠近时,她感觉它们不仅身形庞大,连尖锐的鸟喙也非常醒目。
“食物。”鸟儿略带可怜兮兮地叫着。
“去向鸟彦要吧,快离开这里。”狭也严厉道,乌鸦上下摇晃着头,仿佛要努力用头点出想说的话,又拼命叫起来。
“没有食物。”
“没有人喂食吗?你们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
“没有。”
乌鸦不满地振动羽毛。就在狭也寻思是否有合适的食物时,突然注意到身后响起人声,好像是刚才的女官们叫了侍卫前来。
“就在那里,快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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