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也一无所知。圣上,我只是狭也。”
“这正是你的强韧,你可以卷土重来。”月代王几乎是满怀憧憬的语气道,“山歌会的夜里,你答应接受我的礼物,对吧?”
“对的。”狭也悄声回答。“我追随您来到真幻邦,只不过……”
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现在,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月代王的表情略显惊讶。“你担心我会食言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狭也急忙摇头,她拭去因此滴落的泪珠。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不过……我以前并不晓得成为女官会是什么样子。”
“小水少女,”月代王柔情地说,“你当真是毫不知情啊,而我却不知快点告诉你,真是太罪过了。”
神子撩起头发,倾出身子,以带点逗弄人的愉快眼神捕捉着狭也。“我曾说过会将择妻的宝物送给你。我越过千山万水唤你来真幻邦,并非区区为了让你掸拭屋尘而已,而是像这样——”月代王执起狭也的手,叠在自己掌上。“手牵手的男女在山歌会那夜交换的信物,不是只有饰玉和发梳,这点想必你也知道。”
的确,狭也应该心知肚明。
这件事母亲曾经淡淡提起过,朋友们也口耳相传过。换句活说,赠礼是允许互相思慕的定情之物,但最重要的还是爱情。这种感觉最为神秘,在眼眸交会的那一刻,即使没人传授也能自自然然动情。月代王的话完全切中狭也的要害,她惊慌失措到脑中一片空白,无从招架的她就像大白天从巢中跌落的猫头鹰。
“我……”狭也本能畏惧着,想退缩身子,然而月代王却牢牢握住她的手,这更让她莫名地惊恐万分。神子外表看似秀艳而弱不禁风,手劲却悍如钢铁。
“别怕,说仰慕我的人正是你,不是吗?”月代王平静地说,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感,那也抑藏在乌黑深邃的眼瞳及气息中。
狭也慌乱地左顾右盼只想求救,但那里净是屏风上作势欲扑的幻兽身影。她不自觉闭上眼睛,此时已被月代王揽在怀里,闻到了神子那袭上浆衣衫飘染的芥草香气。不过,就在这时——
“岂有此理!”一个声音出其不意响起。“你说这女孩会毫发无损,结果竟然迫不及待马上出手?”
感觉月代王腕劲渐松的狭也,鼓起勇气从他的怀抱里一跃而出。只有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说话的人真是救星,但这号人物——照日王,却冷冷交叉双臂俯看两人。
出乎意料的,月代王并没有惊讶之色。
“我有直觉皇姐会来。”
“那当然,因为我说过要瞧瞧你如何实践诺言。”照日王走进来说道,身上依然穿着裤袴,系在脚结上的金色小铃铛丁丁轻响,还飘散着她独有的侵人甜香。“我跟你不同的是绝不食言。”
“政务方面大致告一段落了?”月代王一问,女王就以凶险的眼神猛然一瞪。
“你是想赶快把我赶去战场吧。不过,神官希望大祓式由我亲手执行,然后我才会远征西方。”
“皇姐的确是驱邪消灾的最佳人选。”
“你在讽刺我?”照日王不领情地说,一撩发就坐下,动作和皇弟十分相似。玲珑的月代王只有与皇姐同席时才光芒略减,这更加显出女王是如何地气魄十足。
照日王一回头,瞧见退到角落惊魂甫定的狭也,正为该不该退下而磨蹭,于是女王泛起浅笑。
“平常女孩在这种时候,都会吓得顾不了别的赶快逃走。这女孩囫囵吞下教训,却转眼就忘,简直像只鸡。看样子因为我来见你,她的那点好奇心就发作起来,赖着不肯回去了。”
“那是因为她没做出让皇姐蒙羞的事情。”月代王护着狭也。
“她还只是个孩子嘛。”照日王嗤之以鼻,又以探询的眼眸看着月代王。“你有意立这种小女孩为妃?”
月代王眉毛轻动,“她不会永远如此幼小,因为她与我们永恒不变的长生不同。”
“是吗?那就让她在你眼前垂垂老去,衰弱而死?”照日王语气嘲讽,眼神却极为激动。
女王的盯视连旁观者都会恐惧得战栗,若非身为弟弟,任谁都绝对无法承受。
“或许不会如此。”照日王低声说,“水少女或许不会停顿下来老去。她迟早会自尽,从你手中流去。你听好了,月代君,我对这种不断反复的愚行早就忍无可忍,实在不想为了目睹这种行为而长生下去。我不会让你立这少女为妃的,而且我要亲手斩断你的愚蠢妄执。”
月代王顿时抬起脸,表情是前所未见的险峻。“你能做什么?虽然毁灭一向是你的专长,但这份情缘流水不会映在皇姐的眼里,无形的东西,你又怎能一刀两断?”
照日王的颊上染起一抹薄红,美得令人屏息,又看似危险。“你凭什么知道不会映在我的眼里?”
“皇姐的眼里投入太多天上父神的灿光,因此什么都映不出。”
“你是说你不敬仰父神?不敬仰我们光明之父的神影?”照日王的叫嚷响遍宫殿。
“我当然敬仰。”月代王的语气同样义正辞严。“我希望迎接父神来此,让丰苇原成为充满光明的清净之地。你我身为半神降临世上,就是为了这目标才存在的。”
“又多一个不成材的。”照日王喃喃道。
月代王缄默片刻,继续说:“但自从来到地上后度过的时日,就算对我们来说也太漫长了,我没想到肃清丰苇原竟如此耗时。因此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父神的旨意到底属于何方。”
照日王摇摇头,“我总觉得,要不是你常对暗族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