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斋在这里感觉到了某种不能忽视的东西。
“……也就是说,所谓的‘八字不合’吗?”
误解了老人嘀咕的先代国主,在阶梯中途停下脚步,傲然地俯视着对方。
“对喜欢的人就进行疼爱。对讨厌的家伙就丢石头把他赶走。这个就我的原则。有什么不对吗?”
因为以为要受到说教,所以先代立刻重新打起精神来布下防御线,在这样的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当年那个喜欢反驳的小孩子的面影。
树斋眯起了眼睛,被不合时宜的怀旧感所左右。
仔细想来的话,比起和这个年轻人的父亲泰连共度的时间来,留在先代身边的岁月无疑成倍的漫长。假如乌斯.范恩的小弟弟泰连能有自己儿子一半的霸气的话,自己大概至今也留在卡多拉斯的佣兵队之中吧?说不定会以刀根为敌国,和先代在战场上交手也不一定。
“怎么了?干什么一脸奸笑?”
“——哪里,只是很难得有一致的想法。”树斋含糊其辞。
如果告诉他真相的话,必然会遭遇【百忙的年轻人,可没有时间奉陪余日无多的老头子怀旧】这种程度的语言吧?
“少骗人了。老头子你不是一向说和讨厌的的家伙也要保持良好关系才是大人的交际吗?”
“我并不是在说少主你刚才那种赤裸裸表现出人性的原则。只是因为我似乎也和亚特拉斯有些八字不合,所以觉得奇妙而已。”
“你说奇妙?”
“按说我应该很喜欢那种身手初中而且性格豪爽的武者才对。尽管如此,每次在早晨的练习中和他交手时都会,怎么说呢……就是会冒出不快的感情,让我觉得有些厌恶亚特拉斯。”
在得知两人都因为同样的理由而讨厌新人后,先代不禁觉得这个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所以为了密谈,他把守护人引进了自己位于城塔最上层的房间。
在打开房间后,就飘荡出了让人心情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的香气。是侍女亲手点燃的珠州国的熏香。
“居然是‘森暝香’,真是让人怀念啊……”
命令城塔内的侍从送上茶水和食品后,先代听到眺望着香炉的老人发出的独白,略微有些诧异。
虽然珠州国的物品和风俗现在由于对于异国风情的追捧而相当流行,但是那些通过船只穿越怒海运送来的东西绝对说不上便宜。更何况熏香在株洲国内都算是奢侈品。
先代实在不认为崇尚质朴刚健的卡多拉斯国内,存在享受异国香气的风雅习俗。所以他不明白刚毅的守护人为什么会分辨薰香的名字。
“……我父亲是有一半佐野国血统的珠州人,母亲是布里斯托路的贸易商人的女儿。森暝香是父亲唯一喜欢的奢侈品。”
因为老人至今为止没有阐述国自己的身世,所以对于包围着众多谜团的国主一族的先代来说,这似乎也是相当意外的话题。
“老头子你不是卡多拉斯人吗?为什么不告诉刀根的那些长老们这一点?在我坐上国主之位,好好地教训过他们之前,他们对你的欺负相当过分吧?”
先代的话让树斋从对于亡夫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冲他破颜一笑。
“我本身的出声和成长都是在卡多拉斯过。而且父子两代都担任过卡多拉斯的佣兵也是事实。因为范恩阁下认可了我在战场上的表现,所以才让我担任泰连大人的守护人。就算向刀根的人表示我没有卡多拉斯的血统,他们也不可能愉快地欢迎我吧?少主你希望老头子我是这种不知羞耻的家伙吗?”
先代无言地从剑带上摘下刀,拉过附近桌子边的椅子坐下。老人也效仿他将剑放在了各自席位上的左侧。
先代在城塔中拥有包括卧室和起居室在内的两个房间。在居住空间狭窄到极点的称他中,能够获得两个房间已经算是破格的待遇。但如果和无愧于最古老国家称号的壮丽的国主之馆相比较的话,光是面积上就已经存在着天差地别。而且最低限度的家具摆设,也和其他近卫兵们房间中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先代以外,只有居住在对面城塔的伏龙队队长葵拥有两个房间。先代和葵由于立场的关系,经常要和近卫队的骑士们进行公私两方面的谈心。所以起居室得到了很大的利用。
从先代国主的身份来考虑的话,这是在其他国家完全无法想象的待遇。而且就算是对于大贵族之子葵以及近卫队中将近一半的人来说,假如守护七宝所在的城塔不是刀根武者的最高荣誉的话,从肉体和精神这两方面来说,城塔生活都是难以忍耐的禁欲生活吧?
当然了,先代和树斋并没有打算摆脱这个不用拘泥于习俗和礼仪规矩的称他生活。就连在刚被分配到这里的时候抱怨连连的贵族子弟,在和城塔的同伴们形成连带感的时候,也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骑士,不怎么在返回老家了。
“困死了。”先代刚朔望就大大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怎么样?”
“哦,出现了出现了。这次是附身在侍女身上出现的。馆大人哭着求我再不要杀死侍女的情况下解决,物怪为了破坏寝室的结果而把家具丢来丢去,枫因为家具的碎片而手上。哎呀呀,从深更半夜一直折腾到将近天亮,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热闹死了。”
听到先代仿佛不关己事一样泰然说出的内容后,树斋露出了阴沉的表情。
“算上这次是第四次……来自卡多拉斯的消息果然是真的吗?”
“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死去的物见之影才对。”
“话说回来,就连少主、须摩和七宝化身的神兽们出手都不能轻易解决的物怪,实在是相当恐怖的存在。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