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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根的七芒城郭,七座城塔的最上部纷纷收纳着作为七柱神明象征的七宝——也就是七种守护宝珠。城塔的名称也都是缘于收纳的宝珠名字。
而守护拥有水晶珠的水晶城塔的,就是玄之一族。
从七芒城郭修建时起就被收纳在那里的七宝,拥有让任何咒术和妖怪都无法接近的强大灵力。因此在他国,七芒城郭甚至拥有了灵防城郭的绰号。在刀根传说长达三千年的壮大历史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遗失宝珠的记录。
“守护宝珠的遗失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异变!玄大人,你都干了什么?”
脸色大变的众人纷纷吵闹了起来。
“太难看了!你们慌张个什么!”
先代的低声呵斥,镇压了和恐慌已经只有一步之遥的狂乱状态。
“——玄,交待详情!”
“那、那个……大、大家都还不、不明白原委……”
颤抖到牙齿打战程度的男人,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叫不明白原委。你还真会开玩笑。难道说宝珠自己长了翅膀,擅自飞走了吗?”
“实、实在太过不可思议,让人不能不这么考虑……”
不管在哪座城塔中,最上层都随时安排了卫兵,警惕着城郭内外的情形。
宝珠收容在水晶和黄金质地、精雕细刻的盒子中,放置在最上层中央的钢台上。
按照玄的说法,七日前,在盒子的封印都没有破坏的情况下,宝珠突然就消失了。
玄不得要领的回答,一口气引发了众人的非难。但是先代轻轻摆手阻止了他们。
他从恶作剧般地欺负人的愉快表情,转为了务实性的前国主的面孔。
“算了,关于水晶珠的事情,我这里多少有些线索。这个就包在我的身上。问题在于,因为忙于搜索宝珠,水晶城塔的守备已经变得大为松懈。而且如果传出刀根的守护宝珠之一丢失的风声,也只会让其他国家有机可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立刻召回派出去搜索的人员!”
“是……非常抱歉。”
至今为止一直以国住外戚自居而产生的高傲态度已经无影无踪,玄此时只能作为水晶城塔的守护人而不断低头致歉。
“宝珠的遗失并不能仅仅归罪于你的迂腐。所以这一点我就不予追究了。但是,你妄顾国家的安全,一心只盘算着自己的地位,因而没有立即向馆大人报告这一重大事项。这种行为绝对是不可原谅的背叛。就算是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前国主用嘶哑的声音作出了严厉的定罪。
“万死也不足以赎罪”这一残酷的形容,让所有人都预感到了玄的地牢之行。甚至觉得,就算要当场赐死他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仿佛是为了打消众人的不安一样,黄金色眼睛中的强光柔和了几分。
“——话虽如此,如果将代代守护刀根一族的你和神官长相提并论,未免有悖于主从之道。你将水晶之长一职让给继承人,从此不要再出现于公众场合。这样就可以了。”
“不,不好意思……我的儿子还是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孩子。实在还无法担当这样的重任。请让我在他可以独当一面之前,作为监护人——”
玄的孩子虽然不少,但是却很不走运地总是失去男孩。所以他的继承人是他和后妻之间所生的十五岁少年。
从一开始就对他的算盘了如指掌的先代,挑起了赤红的嘴唇。
“我在十三岁就让你的女儿怀上了孩子,那时候,就是你宣称因为我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才把女儿送来做我的侧室吧?十三岁的我可以独当一面,你十五岁的儿子却无发自己做主,这未免太奇怪了一些不是吗?”
玄因为先代露骨的冷嘲热讽而脸色大变。
围在桌边的人努力咽了了汹涌而上的笑意。
“千和田”,先代干脆地呼叫了另一座城塔之长的名字。
“在。”
调整姿势发出回应的人,是穿着马的纹章上衣的琉璃城塔之长。他比先代大约年长两三岁。于八年前继承了在和卡多拉斯的战役中战死的父亲的衣钵。
和曾经是标准武者的父亲相反,他在那些虽然年轻却喜欢玩弄权术的人,和年长的同僚之间的口碑并不是很好。但是却拥有众多年轻的武者友人。
“我要去寻找水晶珠,所以需要借用收纳在你的城塔的琉璃珠。因为琉璃珠和水晶珠互相呼应的力量最为强大。”
“遵命。”
讲和琉璃珠同样的带着紫色的蓝色长发在脖子后面束在一起的千和田,没有做出任何多于询问地轻轻低头。
虽然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投出了询问的眼神,但是先代却只是带着若无其事地表情一面喝酒一面眺望着窗外。
在刀根的民众间,流传着宝珠所释放的灵力制作出灵之结界,守护着七芒城郭的传说。但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人拥有什么和宝珠相关的明确传说。
包括水晶珠消失的谜团在内,先代似乎掌握了若干和宝珠有关的秘密。不知道他会不会顺水推舟地披露其中的某些环节呢?所有人的期待都高涨了起来。
无视这样的空气,几乎在时隔一年后才回到这里的刀根实质上的支配者,只是抓着女官的手,不断地油嘴滑舌地进行着调笑。
章之二琉璃的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