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双黄金眼。和那个折磨我的心灵的刀根国主一样。哦哦,让我爱恋——让我憎恨。”
原本苦闷地扭动着身体的她,最后露出了充满惊人怨念的脸孔。
“和屠杀我的士兵,杀害我的身体,毁灭我的国家的刀根之主一脉相传的人啊!!你就用身体来充分承受这份深深的怨恨吧!我要活生生地挖下你的眼睛,拔下你的舌头,撕裂你的身体,吸食你的鲜血!”
吼叫着从王座上站起来的女人,用双手撕裂了自己的衣服,装饰的宝石随之飞到了空中。
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是异形的身体。丰满的胸部下方是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腹部冒出了变成青色的三角形物体,和眼球连接到一起后就形成了巨大的鳄鱼头。闪动着粘呼呼光泽的鳞片也争先恐后地从女人体内涌出。
撩起黑色的衣摆后,就能看到她的身体上左右各有四条腿。那是足足有女人身体粗细,闪烁着钢铁光泽的昆虫腿。用巨大的昆虫腿站立起来后,玛格特的身体就形成了原本身高一倍以上的高度。
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她的身体两侧冒出了原本好像是折叠在体内的镰刀一般的昆虫手臂。背后则延伸出生长着动物毛的鳄鱼尾巴。
完成了恐怖变身的女国主,发出了让人忍不住要捂住耳朵的金属性的奇怪声音,朝着三人冲了过来。
鳄鱼嘴巴中吐出绿色的毒液。
先代向后,树斋和须摩分别向左右跳开。淋到毒液的大理石地板,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冒出黑烟。
趁着先代用刀架住对方迅速挥下的廉足的空隙,树斋一剑砍上对方的腿部,但是却被反弹回来,没能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武僧巧妙地绕到对方背后,计算着对方尾巴的动作抡起铁杖。但是察觉到他举动的敌人却先下手为情,迅速地左右摇把尾巴。从尾巴上落下的粗毛,仿佛锐利的钢针一般地飞了过来。虽然须摩慌忙卷起一阵风将毛针卷到空中,但却没能完全解决掉。有几根毛隔着僧袍刺中他的右臂。伴随着完全让人无法想象是被尖细东西刺中的剧痛,须摩的右臂变得完全无法动弹。
接着是老人聚集起气袭击女国主的脑袋。
玛格特双手结印诵唱咒文进行了防御,但是被气掠到的廉足前端折断,飞到空中划破了她的面颊。
“……混蛋东西……居然把我的脸孔……!!”
吊起眼角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一把抓下宝冠,柔乱了梳理得非常美丽的黑发。
——然后,她的头顶裂开,从里面飞出了什么。
反射性挥下的剑,由于那个的过大的硬度,反而被从手中震了出去。
那是拥有和女国主同样脸孔的人头蛇身的物怪。
树斋没来得及逃走,已经被青色鳞片的蛇体缠绕住,勒紧了全身,为了咬破无法动弹的他的喉咙,女人的脑袋摇晃着黑发呲牙咧嘴地袭击了过来。
“老头子!”
“不要管我!我可不是那种因为这种程度就会送命的糟老头!”
喝止了试图冲过来救她的先代后,老人一拳打上了物怪的正脸。听到物怪爆发出的夸张惨叫,看到它不断扭曲身体的反应后,树斋领悟到了缠绕在右腕上的七宝御轮的威力。他用左手揪住对方的头发把它拉近,将右腕戳尽了它一直裂到耳根的嘴巴中。
被拳头戳到了喉咙深处的物怪,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翻了白眼。它的脸孔从内测开始溃烂。
虽然痉挛的蛇体将树斋勒到了肋骨都要嘎吱作响的程度,不过树斋还是咬紧牙关忍耐了下来。他没有松开挣扎不已的对方的头发,而是开始通过自己的手臂向他体内输送净化之气。
蛇体的鳞片失去了光泽,原本应该绞杀猎物的肌肉开始急速萎缩。老人通过自己肉体所承受到的压迫,很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另一方面,成功地把须摩和树斋从自己身边赶走的玛格特,依靠八条腿好像滑行一般在地板上移动,向刀根前国主倾注了暴风骤雨般的镰足攻击。
因为毒液而被迫采取守势的先代,金发的发梢和长长的衣摆等和身体没有紧密接触的部分已经受到了相当的损害。他一面顽强地采取着守势,一面计算着对方下次吐出毒液之前所必要的时间。然后,他算好时机,转守为攻,巧妙地避开镰足,击中了鳄鱼头部。而且是漂亮的一刀两断。
因为一直延伸到接近腹部地方的鳄鱼头被劈成了两半,玛格特发出了仿佛会让血液凝结的刺耳惨叫,剧烈地扭曲起了身体。
趁着敌人停止攻击的这个间隙,先代将它两侧的镰足都用刀砍落了下来。
物怪剧烈地摇摆起竖立着无数毒针毛的尾巴,将毒针洒向四周。
虽然因为毒素的侵蚀,已经连站立都变得十分痛苦,须摩还是制作出风之漩涡,避免同伴们受到毒针的侵害。
但是,六百年来持续憎恨着刀根国和国主一族的女妖,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死心。它伸出常常的青白色双手,捉住先代的手腕,封印他的武器,同时也封住了他的另一侧手臂。然后,它把细长的脖子好像蛇一样朝着先代伸了过来。在它大大裂开的嘴巴中排列着野兽的牙齿。
黄金的双眸冷冰冰地凝视着异形头颅逼近到自己眼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动了哪个部分,在白银铠甲的左臂上,从肩膀到手腕出现若干锐利的刀刃。从铠甲护腕中飞出的刀刃将女人的手掌整个切断。他恢复了自由的左腕,向着迫近到眼前的女人头颅挥下利刃,干脆利落地切下了她的脑袋。
女人的头颅在空中转了个圈,掉到木制地板上后又弹起了两次。
树斋和须摩开始向失去攻击意志的物怪躯体发动全力攻击,将后续事项交付给他们的先代走到掉落的头颅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