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理所当然的,你必须成为刀根人,向国主大人宣誓忠诚。”
“那,那个……我是抛弃了祖国,侍奉神明的人……”
“你是说你所不到吗?那么,你是打算以区区流浪武僧的身份,厚颜无耻地借用刀根的至宝吗?你真的认为这样的人性可以通用吗?”
先代冷冰冰地丢下了这句话。正常来说的话,从一开始就该以一句“你疯了吗?”而把他打发掉的。
虽然贵族青年会抛弃祖国成为双罗陀的武僧,想必也有颇为重要的原因,但是如果把宝珠交付给刀根以外的人话,城塔长们首先就无法认可吧?
“我听说刀根的国主是女性。表……表面装成贞淑的妻子,背地里却和不知多少的男子私通……我对于这样的生物,连她们的存在本身都无法接受!”
年轻人满面通红地怒吼。他大大的眼角向上挑起,眼神中疯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怨念的激烈程度。
“这是被老婆背叛过的丈夫才会说得台词啊。”
“我不是的!……父亲的后妻就是那样的女人。甚至于还厚颜无耻地来勾引我。在遭到我的拒绝后就向父亲进谗。我不但被敬爱的父亲责骂,甚至还遭到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对待。我绝对不会再让父亲成为如此愚蠢丑陋的人类的女人面前屈膝的!”
化着可以媲美女性的浓妆的华丽男子面对无法抑制愤慨的年轻人,浮现出了年长者的怜悯笑容。
“你还太嫩了啊。所谓的情色之道就是在骗人和被骗间展开的哦。假装出体贴丈夫的样子,却在外面偷香窃玉的男人,在这个世上可是数不胜数哦。男人可以,女人就觉得不能原谅。这未免太过不讲理了吧?能够驾驭稀世的恶女才可以体现出男人的器量。”
“少、少主……!”
树斋十分狼百。因为这个听起来就好象在说被轻浮女子玩弄于掌心之中,是因为男人没有相应的器量。
“混蛋!你在愚弄父亲大人吗?”
因为先代柔弱唔女子的外表,年轻武僧在内心其实对他颇有几分轻视。所以感觉到他的怜悯后,忍不住脸上变色地站了起来。但是,在承受住那冰一般的视线后,他立刻被对方压倒性的霸道所打到,当场全身僵硬。
“愚蠢啊,须摩。你以为心怀私怨,还可以走上侍奉神明的道路吗?不要开玩笑了!这个样子还想做武僧吗?像你这样的小角色,我连一根柳树都不会给的。”
好像在进一步说下去也没用一样,先代转身就走。年轻人说不出抗辩的语言。刚才在怒火驱使下所产生的气势已经消失,他且丧地低垂下了肩膀。
老人交替地眺望着呆立在原地的年轻人和冷冰冰的主人。虽然不忍心把须摩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洁癖称为心胸狭窄,但现代的语言确实是正确的。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安慰对方的时候,武僧的全身突然激烈地颤抖起来。如果是哭泣的话这个抽搐未免过于异常。武僧周围的尘土也微妙的发黑。
伴随着好像野兽咆哮一样的声音,年轻人猛地抬起面孔。他的脸孔已经好像恶鬼一样。诧异的树斋因为他的变化而浑身毛都倒竖了起来。
武僧发出脱离人类范畴的奇怪叫声,挥舞着铁杖向先代冲了过去。
“少主!”
在老人发出警戒声之前,异装的丽人已经转过身体。不过还没等他拔剑,至今为止一直维持着标准的马的姿态袖手旁观的琉璃,已经从左侧向年轻人撞了过去。
被攻了个不备的武僧在地上打了个滚。圆锥形的斗笠脱落下来被风卷走。在琉璃试图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可以简单粉碎马的头盖骨的铁杖已经伴随着风声向琉璃的鼻子抡去。
“不要逞强!琉璃,退下!”先代发出了命令。
气之剑法的达人拔出剑,插入了寻找着对方破绽的琉璃悍马,和虎视眈眈的武僧之间。
“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战场上遭遇过枪术名家。寻找他们的破绽有些困难。你就交给我吧!”
老人好像对待战友一样向琉璃马表示。
【知道了,让给你好了。】琉璃也相应地撤回了身体。
与老人形成对峙状态的年轻人丑陋地呲牙咧嘴,在头上轻轻地旋转着虽然细长,但按说应该有相当重量的铁杖。光是那个让人发毛的旋转声,就拥有足以威吓到听到的人的效果。
在建立在双罗陀各国个的幡武帝神殿中,获得认可,被容许进行修行之旅的武僧,会获得超过自己身高一个头的铁杖。这个镂刻了修行神殿和导师名字的铁杖,即是武僧的身份证明书,也是他们的护身用武器。他们一面旅行一面在众多的国家进行布教,有时候难免会和袭击旅人的山贼交手。
持剑的树斋若无其事地接近了年轻人。回转的声音突然发生了变化,铁杖以普通人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向老人的头顶袭击。预计到了他的举动的老人,侧身一步避开了他的攻击。
但是,看起来像是抡空了铁杖突然改变了角度,以横扫的状态打向满头白发的头部。虽然仅仅是一根棒子,但是在达人手中却可以拥有变换自在的攻击性。仿佛划破夜空的闪电般的一击,掠过了弯曲下身体的老人的头顶上方。
当树斋再次和他对峙的时候,两人已经逼近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武僧向后跳去,用铁杖从下方挑起。这个原本该粉碎老人下颚的攻击被剑柄所阻挡后,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立刻转为了惊人的攻击。
上下左右,斜上方或是下方。变换自在,无休无止地攻击过来的铁杖,虽然具备了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轨迹的速度,但却一次也没有擦到树斋的身体。好像被什么奇怪东西凭依的年轻人面孔上浮现出了焦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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