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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不是楢本。
到底是谁?
那男人看到藤木张开眼睛后,说了一些话。
花了一些时间才发现他说的是英文,好像是说「Areyouright?」
额头上盖着一条湿毛巾。
蓝也醒了,苍白着脸看着那男的。
那男人用澳洲腔英文拼命地问问题,但是依藤木的英文听力,几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算藤木以前待过知名的证券公司,但没有调任海外部门的经验。
也许他是在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等问题。就算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藤木看着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感觉像是澳洲的原住民,也许对不熟悉的亚洲面乳感到有点畏惧,但是如此亲切的态度,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才对。
藤木还是无法轻易地去除警戒。
因为还没确定这男的是不是这游戏的一环,也许是主办人知道藤木他们企图逃山班谷尔班谷尔,所以派出这男的来追杀。总之藤木陷入了疑惑的陷阱。
陌生男子用英文拉杂地问了一阵后,发现无法沟通,只好默默地递给藤木他们塑料杯,口干舌躁到极点的藤木,闭着眼喝着水,是柠檬水。
接着,又掏出了装在保鲜盒里的三明治。
藤木稍微犹豫一下后,就跟蓝开始忘我地咬起三明治,那是好久都没有尝到的美味,正常的食物。
虽然很想慢慢地吃,但不知不觉就发现自己竟像个害怕食物被夺走的动物般,缩成一团,狼吞虎咽地大口嚼着。
三明治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味,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顾不了陌生男人一脸瞠目结舌样,两个人丝毫没有减缓吃的速度。
原住民的男人指着平原,嘴里嘟哝着像是赞叹着什么,虽然还是听不懂他所说的,但总觉得他的意思是「在这么富饶的土地上,怎么可能饿成这样呢?」。
那男人指着立在草原上,很像墓碑的土堆,藤木点点头,因为那也是普拉提提过的,所谓至高美味的丛林野食,白蚁窝。
那男的虽然知道根本无法沟通,但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
但是这次,藤木很努力地听懂了一些,因为对方一直重复着「FiyingDoctor」的字眼,因为两个人看起来体力相当弱,大概想叫医生之类的吧。
那男的手指着东边,一直比着开车的手势,藤木终于能够稍稍地理解他想表达的,好像是说「mycar」或是「10kilometersaway」之类的话。
藤木终于打开心防了。
或许这个人真的和游戏无关,直觉告诉自己可以相信对方。
或许他可以救我们出去。
那男的耸耸肩后,就开始往前走。
这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地面上飞扬的尘土。
一根细长的棒状物插在地上,是弓枪的箭。
藤木慢慢起身,箭的尾巴指着南方,表示楢本应该是在南边,但是到处都没有楢本的身影,不过约一公里远处,有个高起的小山丘,或许是从那里射过来的也说不定。
男人一脸惊愕的表情。
叫了一声好像是「Oh!shit」还是「Bastard!」后,就往应该是停着车子的东边跑去,比着手势叫藤木他们也一起来,但是藤木却抓着蓝的手往北逃。
之所以没跟那男人走,是因为藤木考虑到,如果楢本追上来的话,恐怕三个人都难逃死路,至少像这样兵分两路的情况,楢本不可能来个两面夹杀。
所以这种情况,楢本一定会先追我们,虽然会花点时间,如果那原住民男人可以帮我们联络到警察的话……
弓枪的箭,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射过来了,毕竟隔着这样的距离,是不太可能瞄准的,刚刚那一箭,也许只是一种警告的意图。
看来那家伙打从心里享受这场猎杀行动。
忽然身后听到一阵引擎干转的声音,连续两声,隔了一会儿又一声。
两个人吓得回头,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那声音就像远处的雷呜般回响着。
男人已经消失在树丛的另一端,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那声音,是什么?」
「别停住,继续走!」
藤木拉着蓝的手腕,拼命地往前跑。
「但是,刚刚那个人……」
「那是枪声。」
「枪?怎么可能?楢本他会有枪吗?」
「不是楢本,可能是监视这游戏的家伙。」
也许是那种能够设定瞄准范围的高性能莱福枪,而且是从远距离狙击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惩罚。
他们不用枪杀应当受到惩罚的我们,而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决定让楢本代劳,不过这正符合他们想要的剧情。
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个局外人,没有任何罪的人,就因为怕他去讨救兵吗?
藤木对于还没向他致谢的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