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瘫痪的意思。就连四轮驱动车都很难前进。
藤木突然想打开收信机听听看,结果什么都听不到,只好苦笑了一下。
这一带没有转播器,收信机就无用武之地了。意思就是,已经从这游戏抽身了。
再沿着河川往北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渡河的地方,踩在凸出的岩石上,一路跳着过去,就体力而言,这绝对算是激烈的运动。
或许因为天气过于闷热,雨也不是很大,但是水已经完全把衣服打湿了,粘湿地贴在皮肤上。加上体温不断地降低,藤木觉得不同于往常,体力消耗的程度特别快,不用说,蓝更是一脸的疲惫。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藤木环顾四周,看不到有任何可以躲雨的地方。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类似小土丘的地方,用柴刀在上面挖了一个洞,水还是无情地滑成串流出,洞里面也是湿湿的,不过至少比直接当个落汤鸡来得好。
藤木和蓝依偎着,内衣湿湿地黏在皮肤上,相当不舒服,但也只有忍耐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整整睡了八小时以上。
藤木对于自己的贪睡感到极度恐慌,紧张得连心跳声都听得见。
「起来了!我们要马上出发。」
摇一摇睡眼惺忪的蓝,外面的雨已经完全停了。
……敌人正逐渐逼近着。
那家伙正循着我们的脚印追来。
藤木的不安,马上传达给蓝。
「楢本……?」
「没错,或许我们睡着时,就已经拉近了相当的距离了。」
「但、但是,我们不是已经来到班谷尔班谷尔的外围弓吗?他应该知道如果违背警告擅自逃出来的话,会有很重的惩罚的,不是吗?」
蓝神经质地拨弄着塌在前额的头发。
「我们是放弃了游戏而逃出来的,不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后的胜利者不就是楢本了吗?那他还有必要追我们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并不一定就是这样。」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游戏主办人所期待的结果,也不是楢本所希望的,现在他的脑子里就只想杀了我们。」
蓝沉默不语。
「楢本应该早就发现鹤见的尸体了,这样他就可以先填饱肚子,不像我们是要采集丛林野食,所以他有可能循着脚印追上来。」
蓝脸色发白。
「走吧。」
藤木催促着蓝,一旦被发现的话,就逃不掉了,而且这里不像班谷尔班谷尔那样的迷宫,在这种一览无遗的平原,根本没什么花招可以耍。
两个人拼命地往前跑,一定要尽量拉开些距离。
天亮后没多久,开始了日射地狱。
原本湿答答的衣服没多久就全都干了,也不用担心体温下降会引起感冒。
但是毫不留情的强烈日光,却让藤木和蓝的体力消耗更大。
还是得找个地方先躲一下,不过实在很难。
结果还是继续顶着大太阳,在炎热的草原中行进。两个人不停地喝水,用水浇在发热的头和肩膀上,保险套装的水马上就见底了。
藤木已经受不了这种修行仪式,昨天明明水源是那么的充足,而今天却面临无水的困境。这附近不要说河川,就连积水的小坑也没有。
日正当中,疲劳与口渴也达到了极限。
班谷尔班谷尔里的植物,切开茎的部分还有水份可以饮用,但是这里却完全看不到这种植物。
蓝嚷着要休息,想想到目前为止,蓝从没主动这么要求过,可见她真的是相当累了。
这一带的土壤好像含着什么特别的成份,比班谷尔班谷尔还要艳丽的深红色,与树木或草的颜色刚好呈对比,看起来特别显眼。
再往前走,看到一棵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刺桧,虽然当不成树荫乘凉,但多少可以挡一下,两个人就像全身瘫痪似的躺在树下。
睡意马上袭来。
害怕醒的时候,楢本就站在面前。
恐惧与睡眠的欲望激烈地纠葛着。
但是,一切都是无法预知的事。
有点半途而废的心情,光想一些无济于事的事也没有用。
两个人就像失去意识般,沉沉睡去。
当意识恢复时,发现脸上方有个黑影,是个容貌魁武的男人的脸。
黑鸦鸦的脸,眉毛骨向外凸出,深陷的眼窝,黄浊的眼睛闪闪发光,还有那塞得下拳头般大的嘴,露出白白的尖牙,尤其是那一头又灰又硬的头发,蓬乱地竖立着,下巴留着像玉米胡一样的络腮胡。
会被杀的。
一剎那,身体害怕得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