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一次庆祝”
这是第一句话。
00宛如晃动烧杯
尼尔斐尼亚·加菲特。
一回头就能感觉到那气息。尼尔斐尼亚歪起嘴唇,轻轻地嘲笑。
在她的身后一直有哥哥的影子。即便看不到身影也有他的气息。一副躲避视线的可怜生物的模样。
像影子一样跟来。像羽虫一样存在。这就是哥哥。
这就是曾经的景象。
尼尔斐尼亚·加菲特。
没有经历特别的事件,她就对自己的美丽有所自觉了。不知何时起周围就对她的美丽感到困惑。父亲、母亲、哥哥、还有学校的人们,就连老师们也无法无视她的美丽。不论是谁,看到她的人都一定会做出某种反应。
服从,抑或敌对。
崇拜,抑或背信。
哥哥。
艾因雷因·加菲特是她绝对的崇拜者。是尼尔斐尼亚第一个家臣、是仆从、是奴隶、是信徒。哥哥只不过是为了实现妹妹的欲望而存在的道具罢了。
他是试图跨越兄妹之血的高墙的饿狼,也是因无法跨越而胆怯的绵羊。
哥哥恼乱的样子令尼尔斐尼亚感到非常痛快,他显得无畏,却又凄惨。虽然发觉到看着这样子的他来取悦的自己是邪恶的,但她对此没有感到丝毫罪恶。
在尼尔斐尼亚的眼中,世界只不过是这种样子罢了。
将他视为邪恶的存在,即是尼尔斐尼亚的敌对者,也是对尼尔斐尼亚“美”的背信者。
世界仅仅为了尼尔斐尼亚而存在。这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到连信都不用去信的事实。
当她被吸进零领域时,这发生了变化。
但这不是了解到了自身程度的那种变化。不,既然在零领域中的败北会直接发展到消灭,她是不可能迎来明白自身程度这个结局的。
因为她一直都保持自己到吓人的程度,所以才能在零领域中没有丧失自我,并成功返回。
但是,在她小时的期间,她所在的世界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尼尔斐尼亚对这种变化丝毫不在意。
世界的所有者改变了。那么世界也应当改变。
也有无法令她欢迎的变化。
那就是哥哥。
加上,另一个。
尼尔斐尼亚走在走廊上。
首都格勒凡提斯中的一条走廊。尼尔斐尼亚毫不胆怯地走在统领世界中枢的本基地的走廊。
她娇小的身躯一点都不合此处的氛围,但她的态度和妖艳的美丽改变了周围的空气,让此处的氛围反过来配合着她。
当然,这里可没有对抗她的人。即使有过,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红色的液体喷洒在静谧的走廊中。看到颜色正在变得发黑的液体,尼尔斐尼亚翘起嘴唇的一角。
事情已经结束了。
天花板上的换气孔将铁锈味卷起,搅乱,并吸走。尼尔斐尼亚在这当中前进,走向目的地。
到达了被数层厚厚的隔离墙保护起来的地方。隔离墙已被开放,如今它们坚固的厚度也发挥不了作用。
这里没有血液的气味。
“找到了吗?”
尼尔斐尼亚向站在这个开阔空间的背影说道。
“嗯,找到了。”
如果这里有认识这个肉体主人的人在的话,一定会吃惊于这个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有些发锈的粗声已无昔日的影子。内容物也许会对容貌有所影响吧。已经没有了懦弱的科学家面孔,驼背也伸直了,听着来自周围的怪音。
怪音。
没错,怪音在这里连续,重叠,仿佛就是下雨。尼尔斐尼亚的身体在这声音之下颤抖。
“好讨厌的声音。”
厌恶直接发展到破坏的意图。
“好了等等。”
尼尔斐尼亚背后的空间刚要实现她的意图,就被男人制止了。
“现在把它破坏了会让我困扰的。”
男人苦笑着回答。是伊古纳西斯。
伊古纳西斯在夺走索霍的身体后,摧毁完加鲁每达市后便直接前往首都格勒凡提斯,袭击了行政设施。
面对率领纳米细胞机器人士兵的伊古纳西斯的进攻,首都的驻军毫无还手之力,只用了一天就被占领了。
这里对尼尔斐尼亚来说离出生地太远了。首都政府军是以其精锐且残忍而著称。这一点也许是事实,但现在的尼尔斐尼亚的感想却是,现实中的精锐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罢了。
“不管怎么样,这里实在令我不自在。不好行动。能不能让我到隔壁的区划?”
“啊啊,随你便。而且要是因为你乱发脾气把空间破坏掉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