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必须当场先回答他一点东西,再去想完整的答案.

  这次我也是毫无准备,所以拼了命地回想几天前才刚读过的报纸内容,新闻一条一条地在我的脑海里翻过。

  “母公司增你智电子的股票市值总额最近突破了:3000亿美元大关。董事长约翰。威尔斯有名的做法是,把不具备竞争力的事业卖掉,再用获得的资金收购新企业,见一家买一家。在企业重整与再造的领域中,大家称他为世界第一的经营者。”

  我的记忆引擎自从搜索到这一条信息后就慢慢地开始运转起来,对于饭店会客区过于嘈杂的声音,我也越来越听不到了。

  “收购企业的标准是获利率以及该公司是否在所属领域中具有全球第一的市场占有率。飞机、重型电机、医疗设备、家电、电脑周边产品是他们事业的支柱,所以说在制造业领域,它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大企业。ZE资本公司,我记得应该是ZE电子旗下一个负责金融事业的子公司吧?”

  小塚老人很满意地看着我,好像看到自己的孙子通过考试一样。见此状况,我也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还不错。在制造业,ZE虽然给人很强的印象,但现在最赚钱的行业已经变成是金融服务部门了。ZE当然不会在这方面落后于别人,其子公司ZE资本公司就是位子美国中心的全球最大的非银行金融机构。你刚才提到它的市值总额是3000亿美元,这不足以说明问题,还需要作一下比较才能更清楚地了解它的实力。韩国、泰国、马来西亚,以及新加坡四个亚洲主要的证券市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2000多亿美元而已。所以说,拥有25万员工的ZE,可以说是一个超越国家的大企业帝国。”

  “我们等一下要见的人,和ZE有什么关系呢?”

  小塚老人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贫穷街道上的一个个人投资家而已。他和全球数一数二的企业帝国,到底会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心里不免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没有多作考虑的我率直地问了他这个问题。

  老头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先站了起来,还轻轻举起了右手。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向大厅,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脸上挤出蜡像一样的刻意笑容。我不明所以,慌慌张张地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一个东方模样的瘦小男子从大厅上方的楼梯上轻巧地走下来,身上穿着山本耀司的黑色西装,右手提着黑皮公事包。猛地一看,头发好像是整个往后梳的,但当他靠近我们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的长发末端是在后脑的地方绑成一束。

  男子一走近小塚老人,就先鞠了个躬,然后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很久没见到您了,小塚先生。这位就是您新雇用的优秀秘书,是吗?我记得大名是,白户则道先生。”

  他用词如此准确而且十分客气,似乎在出门前用心预习过了。不过从他说话的一些发音上来看,还是和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不太一样。小塚老人的脸上凝固着一副在町屋的自家住宅里从没见过的笑容,向我介绍这名男子。

  “这是ZE资本公司的远东代表,肯.福原先生。”

  我也鞠了个躬,说声请多指教。对方看起来大概40多岁,脸型轮廓很深,晒得很黑。看来那边的太阳很大啊,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能解除我们武装似的无忧无虑。这么年轻就当上企业帝国的远东司令官,他的“优秀”和我的“优秀”,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双方客气过后都坐了下来,福原打开身边的公事包,从里面取出一份密封起来的B4纸大小的纸包,说道:

  “请你们回去再慢慢研究吧。克里夫兰那边说,如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能够帮得上忙的话,请各位不要客气,尽管说话。”

  小塚老人很满意地点点头,问道:

  “约翰说了些什么吗?”

  小塚老人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指董事长约翰.威尔斯吧。只见福原开朗地笑了笑。

  “关于这个计划,约翰一无所知。对于小塚先生,他只是以友人的身份要我替他问声好。”

  “很好,我也请你替我向他问好。”

  又是一阵看似寒暄的对话过后,两人以日本的经济与政治为中心,天南地北地聊开了。谈话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报纸上写过的东西,不过“时机”这个字却在他们的交谈中出现了好几次。我想指的是“秋天的买卖”那件事吧.

  不知道是他们的谈话内容过于深奥,还是我的理解力有限,虽然我全神贯注地专心聆听,还是听不出他们对话的核心意思是什么。只听最后老头子说道:

  “最终决定我们胜负的关键时刻是在政府让金融再生法案通过之前。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们的计划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就像圣诞节隔天的蛋糕一样。”

  福原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

  “您打算把最后期限定在什么时候?”

  “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政府的动作如何,但我想在10月或者最晚11月,法案应该就会通过了吧.”

  福原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告诉我们他还有其他的聚会,就站了起来向我们道别。最后他伸手分别与老头子和我握了手,说了“很高兴和你们见面”以及“希望很快能再见面”等很客气的话后就走了。当他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感到年轻司令宫的手很软、很温暖。

  福原说他要去的地方是附近的一家外资系银行,我们也和他一道走出帝国饭店本馆,朝着有乐町的陆桥走去.

  在我们走着的道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停着一个轮椅。有位穿着大红毛衣、年近60岁的女性一脸困惑地坐在轮椅上,紧抓着轮椅的扶手。仔细一看,原来是没有红绿灯的行人穿越道。在她前面的双线道上,出租车不断忙碌地来来往往。这时,注意到她的肯.福原对着我说了一句:“请等我一下。”然后他把黑皮公事包交给了我,用手势拦住了两旁过往的车子,英勇地跑到了对面。只见他一面弯下腰来和那位女士好像讲了些什么话,并且和颜悦色地笑着,一面推着轮椅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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