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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一脸非议地瞪着我。
……真可惜。看来她完全无法理解我这仅用两个字来表示的深深的亲爱之情。
“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吧。总是说早上好也未免太无聊了吧。所以呢,今天就用天然的感觉来表达一下。”
“哦。我倒是只感觉到简慢,既然哥哥这么说那就这样好了。
那么明天我也想使用同样的招呼方式,不知可否?”
“啊,那可是太好了——”
说着,不禁想象了一下秋叶开朗地向我打招呼的身影。
“————”
总觉得,这样会对精神上造成负担。大清早就看到这种不和谐的情景,只怕当场就会贫血晕倒。
“……不,还是免了吧。打招呼时还是按礼节来做比较有感觉。因此呢,从今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明白就好。哥哥,我已经说过多次了,不要从早晨起就说些无聊的事情。”
秋叶开始优雅地啜饮起红茶来。
结果无论是早起还是怎样,远野家清晨的风景毫无二致。我也好秋叶也好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谈。
所以,毫无疑问这是一如往常的清晨。
我一如往常般来到了学校。
课程毫无半点新意,也没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展开。
班会结束了。
天依然很亮,太阳也没有要沉没的迹象。
如此情景,让人不禁误会依然是正午时分。我突然涌起一种想要去某个地方的冲动。
我离开学校,来到了小巷之中。
“————”
现在,我的手中拿着花束。
也许这是向死于非命的人们献上的祭品。
像我这样与他们非亲非故的人来献花也多少会有一点意义吧。
为什么会拿着这种东西呢,又是在向谁献花呢。
毫无意义,就连自己的心情也难以捉摸,然而我还是供上了花束。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无聊。”
像是从心底感觉到轻蔑似的,那家伙丢下这么一句话。
“……你。”
我回过头来。
“身为我却还这般矫情,你还真是的。”
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吗,杀人鬼如同海市蜃楼般捉摸不定。
“像这样供上花又有什么意义。想要祓除自己残留的影子,只要出到‘外侧’来就好了。”
“出到外侧,吗。那是——”
“哦,现在似乎有所觉醒了呢。那么也应该明白在此吊唁死者有多么无意义了吧。这里是生者的梦乡。你所创造的梦境,是以你所熟知者的梦构成的世界。主观上是你的梦,然而你所熟知者的器从‘外侧’来将他人与本人的梦境混合起来。所以就连你自身也不过是他人所知的梦境而已。故,这个梦乡无限接近于现实。……不,既然有这种程度的共通识,也就没有与外侧区分的必要了。”
……完全感觉不到杀气。
他无法在此存在吗,身形摇曳不定。
在这里的,只是——述说着我所注意到却已忘怀的事实的,自身的投影而已。
“……那个白色的吸血鬼。就像你让她在你自己的世界中登场一样,她也让你在自己的世界中登场。相互熟知的人们之间的境界条件混浊起来的场合,梦便同时干涉双方来修正矛盾。就像你褊狭地使用外侧一样,形成了这种稀有的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黄金比。个体认知所容许的识既不能太宽广也不能狭窄。宽广到这种程度的话,也适宜去创造第二现实。”
“…………”
是吗。如果这种说法准确的话,那么——
“不错,这个世界中并不存在死者。所谓的梦便是生者所看到的共通无意识。故,已然死亡的人无法加入到这个场中。纵然你自身拥有强烈的记录,或是存在期望其复活的人也是一样。些细的剧本……是了,我们让路人甲来拥有这个剧本,然而死者依然无法进入这间剧场。纵然有剧本却没有演员,如此而已。”
所以——这花束,便至少要向确实的人送上。
在此我并没有回想起来。
已然死去的,曾与我做下一个约定的同班同学。
“是吗。不过,这样一来便出现了一个矛盾。”
“哦。”
“就在眼前。从刚才起就不停在一边饶舌的,已经死掉的你又是什么。”
“我会存在是因为我并非从外侧进入的人。这里只有在某种条件下的某些人物,才能获得即使身亡也能拥有形态的特权。”
并非来自外侧的影子。
从内而生,没有外侧现实的人。
那便是——
“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