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有最后的那次谈话,恐怕会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吧。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谈话呢,是因为我们谈到了临终的话题。
再过不久,就要全部结束了!在这种时候会想些什么呢,总觉得我们聊的是不像是小鬼会想的问题。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呢,死的时候一定要笑着死。像这样稍微低着头,说些『对不起大家这么久的照顾』之类的话」
嗯~,那家伙点了点头。
那家伙用『已经完全明白了』的表情望着河对岸。
「我应该会感谢吧。『谢谢大家这么久的照顾』,这样」
然后,脸上露出了非常满足的表情。
在那时,我猛烈的体会到了。
让我觉得和我很相似的这家伙,实际上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白痴。
我们之间的差别真是很小。那一点点的差别,也就是时针走一个小时所带来的差距而已吧。那种细小的差别没必要去在意。
但是,现在我猛烈的体会到了。
在临死之前还可以说什么『谢谢』的这家伙,我这辈子都比不过他。
从看不顺眼的对手变成朋友虽然是很高兴的事,但是这家伙果然还是我的对手啊,我现在似乎终于明白了。
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也觉得非常的不甘心。这是当然的吧。
虽然如此,我却开始笑了。
这个,一肚子都是对这个充满了不平等和暴力的世界不满的家伙,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让人高兴。
所以我笑了。
在那被夕阳映照成一片火红的河边,我们抱着刚被对方所打伤的肚子,开始大笑————
1/
这里是一座独幢的房子。
地点是在住宅街的角落。走到车站的话,走路要超过二十分钟,而且那里是小型的私人铁路。附近连一家公司都没有,实在是不方便到极点的地方。
尽管如此,也有些顽固的家伙觉得能住下就不错,搬家过来8年多了还能丝毫不对居住环境做出任何抱怨。
房子的名牌是乾,就这么一个汉字。
那个字读Inui。(原文标注的是日文汉字的拼音)实在是很少见的姓啊,这条住宅街里除了这家就没有其他一样的门牌了。
「嘿~,到家喽~」
学校在中午前就放学了,也没什么别的事要干,我就直接回家了。
基本上,我算是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吧。
姓乾,名字是有彦。好象是某个男人当年很轻率的就取了有彦这么个名字。不过从老姐的名字也只是简单的『一子』来看,这个说法的确是有其道理的。
说到这个,我的父母随着那单纯而又确凿的一张事故通知,就再也回不来了。乾家就只剩老姐和我两个人了。
也就是说我们两人一起生活的8年里,处于情操教育的重要时期的我在这种没有双亲的情况下度过了。
但是,作为本来该代替父母抚养我的老姐,貌似比我还缺乏生活自理能力的样子。
大概是从双亲的死里受到什么打击了吧,老姐变得很随心所欲,发挥了远超于我的懒散度,也就爱管不管的把我养大,结果就是我现在成为一个帅气的不良学生了。
那么,今天也只是把必须的事情给搞定,就赶紧从学校逃离出来了。
有点郁闷的是约一年级的小姑娘出去玩的时候被拒绝了,真是有点失败。
「———不行啊,最近老觉得不爽」
之前都一直没什么女人缘的那家伙(地球人都知道是谁)最近急速的走了桃花运,相比之下保持原状的我显得非常失败。
……算了,总之先睡一觉然后就去街上逛吧,顺便还可以回一趟秘密基地。
————那么。
之前也有说过吧,乾有彦从来都是没灵感的。
活了这么十多年都缚手缚脚的,连一次经验都没有,所以只有在这一点上我是可以断言的。
「————」
拿着菜刀的右手上有个伤口。
这个是,下雨那天捡上来的什么东西在手上切出来的伤口。
因为基本上没出什么血,伤口也很浅,所以随便找了个创口贴就没再管它了。
我把贴在菜板上的纸——老姐在家的时候噪音禁止——给剥了下来,然后开始切菜。
「……真是的,一子那家伙明明在家还要我自己做饭」
和我一样,老姐也是成天到晚都不在家的。
就算很稀罕的回到了家,老姐也基本上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的。
与其去期待这种生活能力零蛋的老姐去做饭,果然还是我自己做比较好。
虽然这么说,我会做的也只有炒饭和在炒饭里加泡菜的泡菜炒饭,要不就只有把材料全部扔进锅里的炒蔬菜了。
「……喂,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