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十夜 朱红之月

;冷气从心脏之中产出,冻结着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向着玉座俯视而下——

  那不是玉座,而是牢狱。

  只能如此说。

  枷锁如此沉重,

  罪孽如此深重,

  罪孽如此深重,

  束缚之链化作了荆棘之冠,默默地装饰着孤身一人的公主。

  ……如此的

  当初如此的让我神魂颠倒的公主殿下,如今只是在腐朽之中活下去。

  昔日之影亦已全无。

  ——————这就是结果吗,罗亚。

  你亦如此认为吗。

  是的。这是我所制造的结果。

  然而我没有时间在如此琐事之上烦忧。

  我的目的并不是她,再说我本就不具有解放她的手段。

  玉座朝北。

  斑镧之锁没有尽头,终有一日会将她吞噬吧。

  锁链倾轧之声在城中回响。

  我,没有拯救她的方法。

  你要这么说也没所谓。

  你做不到的话,就让我,把她带出外面的世界吧。

  那样亦无不可。

  这样的公主殿下能否得救,对我已没有丝毫的影响。

  然而不可否认这是我与你之联系点,亦为境界线。

  千之枷锁。

  以被束缚的白色公主作为交界,我与我的世界相互逆转了。

  那么就趁此短暂之机。

  在不可能的刹那之间,开始相互的一日吧。

  /2

  门扉残破的房间中没有窗户,

  月的身影无法得见。

  伫立在山间的古城静寂无声。

  城中的住民们与侍奉其的死徒,都犹如美德一般屏蔽着气息,抑压着感情。

  对我而言,实为心情舒畅的风景。

  古城已是面目全非。

  人去楼空的建筑,生气会很快地消逝。

  他们死去之后,城的活动亦随即停止了。

  来到中庭。

  喷水池已经干枯。

  “——不知教训的人,竟还留在这城之中。”

  那不是束缚在玉座上的公主殿下。

  她至今仍被拘束在那巨门之后。

  眼前的只是潜入她的内部,等待着与她融合的她而已。

  “实在幸会布林斯坦特,没想到能有幸与您交谈。因您是已是那个样子,还一度担心继承者是否已变为长公主了。”

  “还是一副伶牙俐齿呢司祭。那么,试试能否用这把嘴将她释放?让她得偿血之味的你,或许能轻易把那锁链解开也不一定。”

  “敬谢不敏。何况即使解开那锁链,又能如何?我并不具有制御她的手段。”

  “然而可成为参考吧?以你的方法迟早纯度不保而出现破绽。人类的灵体若不附于肉身则无法承受外界侵蚀。即使成为死徒,只要曾为人身这种磨耗则无可避免。

  那么,不如仿效余一般准备一后继者。只有当与余同级的肉体出现时,朱红之月才会依附之。她堕落之后余的支配乃是毋庸置疑。此法则即可免除如汝一般无谓的重复与简略化了。”

  “感谢忠告,然而我的目的就是那简略化。将名为个性的多余部分削除,把影响保留至最小。

  我并不愿如您一般,布林斯坦特,死后仍残留着侵蚀外界的意志。”

  “呵,说得好呢。言下之意,你已理解余为何人了?”

  “岂敢,我所知道的,只是您的工场的性能并不太好。您是作为究极之一而诞生,然而随后出现的继承者们实在也太不完美了。

  完美的只是最初的您,之后的真祖们都只能算是失败作品吧。所以您插手了,教会了真祖们,如何把原本只是因必要而出现的真祖,变成可为真祖们所创造而出。

  理由只有一个,您无论如何,也需要与您同等纯度的真祖的出现。”

  “————好,继续说下去。”

  “即是说您已意识到自身的寿命已不长久。对没有寿命之概念的真祖来说,死只能是由外因而至。

  您已树敌太多了。

  通常,真祖被认为是自然灵的一种。因而即使阿赖耶的怪物,也不会随便对身为灵长之敌的真祖出手。

  ……因真祖既为灵长之敌,同时亦为与自然之调停者。我等于无意识之间对名为真祖的怪物否定并容忍着,使得阿赖耶的怪物并未将真祖认定为抹杀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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