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说的事……?哦,紫之私书箱的事吗。」
「是的,想着能为远野前辈尽一分力就好了。不过没打听得很详细呢。」
「是吗——真是多谢了,濑尾。好像故意让你操心了,有点不好意思呢。」
「不不,没有这回事啦。只是那之后刚好遇到了老师,试着问了问而已,远野前辈不用道谢的。」
「——————」
呜,还是那么一副毫无心机的,让人兴起罪恶念头的笑容。
濑尾升上高中时我已是三年生,要从学生会引退了……未雨绸缪,到时还是让自治会帮忙做点过渡准备比较好。
「那么濑尾,你查到的是什么呢?」
「啊,是的。紫之私书箱原本是校方开展的意见募集活动,我是说过的吧?不过现在已经不再采用这种方式了,所以我想一定有什么导致废止的原因。」
「是呢,这里什么都传统第一,昔日传袭下来的制度可没那么简单就废除。」
好着眼点,再加上点冷静和威严就完美了,濑尾。
「是、是呢。意见箱被取消是十年前左右的事,听说那时候有谁恶作剧地把意见信送回了寄信人的手里。……好像是对违反校规的学生的告密书给被告密的人送回了,说是恶作剧不如说是带点恐吓的意味吧。」
濑尾诚惶诚恐地窥视我的脸色。
……是因为知道我不喜欢这类的话题吧。
「没关系,继续说吧。」
「好、好的。既然信被送回了,愿望自然就无法传达到校方,期望的事也就自然没有实现了。然后刚好七天后,那个……」
「——怎么了?那女生,死了?」
「…………是的,周末外出时,遇到交通事故去世了的样子。」
「嗯。那当然是无任何相关性的不幸的事故吧,濑尾?」
「虽然是的,可因为意见箱而引起过的纠纷也是事实。……发生这件事后,校方似乎就把意见箱制度中止了。然而信还是照样被寄出着,不知何时起……」
「就成了七不思议之一,吗。该不会还附上——信被送回的人非但没有得成所愿还会死掉——之类的愉快的谣言吧?」
是的,濑尾带着歉意点了点头。
「————唉。」
不由得叹了口气。
既然能成为七不思议之一,当然应能找到作为原型的典故。
由于都是从不幸的事故夸张放大而成,结果便都发展成这种系统歪曲的传说。然后就有因小小的偶然而被卷入的人出现了。
「真头疼呢,就是说正好相反。并非心愿实现而失去,而是未能实现而失去的规则啊。什么嘛,名副其实的咀咒不是吗。」
这失去的重要东西,说到底就是术者的性命吗。
「咀咒之类的是确实存在的,我这么认为。」
一边给擦伤的手肘贴上止血贴,我唐突地提出了话题。
「咀咒?七不思议话题的继续吗。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那种东西只是单纯的迷信。」
「并不是单指七不思议的事。不管是偶然抑或故意的,若能制造出严密的循环的话,我想应该能做到咀咒人的效果。
假设A对B带着恨意,A一直在『可以怎样怎样就好了呢』地想着,制造了某一日让B死掉的状况。所谓的咀咒我想指的就是这种事情。」
「啥米东西?就是说,A因为对B有恨意而雇用了杀手。然后,某个A指定的日子里杀手把B用水泥封起来丢到海里去,这样?」
「不对不对,准确点来说就是制造了术式吧。不是说自己不下手,而去让适合的人动手那种。
我在说的是『状况』,想杀掉B的A、一无所知的B,两人都一起背负同样的风险的一种状况。
对了,就比如说这房间里埋着大量的地雷吧。」
「怎么,比喻突然变得那么生动了。」
「便于理解没关系吧?
……说回来,实际上这些地雷,对现实生活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只要普通地生活下去就不会爆炸。然而,一旦这里出现与日常生活偏离的行为……例如羽居用了我的梳子,苍香用了我的毛巾之类,随着这种本来不该发生的行为的发生,点数就在不断地累积。
当然如果我——虽然绝不会发生——把羽居珍藏起来的曲奇偷吃了的话,点数也会上升。」
「……明白了,这点数到达了一定值地雷就出现反应,是这种机关吧。」
「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本来不可能发生的行动——主要就是指偶然的不断重合吧?
把这名为偶然的开关反复地反复地打开,『状况』就会随之变化,我认为制造这样的一个舞台就是咀咒。
继续比喻吧,羽居因为要用我的梳子而走近我的抽屉,比我重五公斤的羽居就会对抽屉底下的地板造成负担。这种事重复十次后哎呀不可思议地,地板崩塌房间全毁,可怜的三泽羽居就变成星星了。」
「原来如此,这种只是诡辩。如果房间这么简单就能全毁的话,我们早就死了二十几次了。」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