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藤堂拿起人美上白表演穿的紧身衣,狠狠地朝她丢过去。
“哈哈哈!我说起故事来也挺有文学气息的,对不对?你别看我现在这副德性,想当初我也曾在日本大学留学,还读过日本文学呢!我要
不是遇见了你,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要窝在这个杂技团里。说不定我会在新体操比赛中拿到奖牌,或是当个名翻译家……”
“人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你要钱、要任何东西,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哼!你只要一看到年轻貌美的女人,就想用钱来打发我走。自从志保来到杂技团后,我表演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你八成是看上她了,对
不对?”
“住嘴!”
藤堂脸红脖子粗地打了人美一个巴掌。
“不要打我的脸,待会儿我就要上台表演了。”
人美用手捂住脸颊,冷冷地瞪着藤堂看。
“少罗嗦!快给我滚出去!”
人美见藤堂大发雷霆,只好赶紧穿好紧身衣,口中却仍大声嚷嚷着:“如果你敢抛弃我,我就把十年前的事情统统告诉警方。此外,我还
要把你们利用杨氏杂技团来进行不法勾当的事全都说出来。哼!我一定会去跟那个剑持警官告状,你若不信,就尽管试试看。”
人美撂下这些狠话后,旋即离开休息室。
藤堂双手抱着头,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其实不用人美提醒藤堂,他自己也很清楚,因为一直联手进行非法勾当的同伙杨王被人不明不白地杀死,他当然会感到心虚。
(日本惊方可能已经查出我和十年前的事件有关,所以才会跑到上海来进行调查。唉!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现在却……)
藤堂苦恼地猛捶着头。
(到底是谁杀了杨王?
在杨氏杂技团的团员当中,只有我、杨王、人美和那个待在杂技村里的那个男人知道那件事,可是,发生命案的时候,那个男人确实人在
村子里,所以不可能是他杀死杨王。
难道是“那个人”干的?不,“那个人”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那么高的智慧在尸体上动手脚。这么说来,是发现到我们罪行的人杀死杨
王的喽?
会是谁呢?他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做?)
“可恶!”
藤堂困恼地握紧拳头。
(我一定要在警察抓到凶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藤堂看了手表一眼,现在是上午八点十五分,距离开演尚有一段时间。
(算了,先去外面透透气,让心情安定下来,我绝不能在那个剑持警官的面前露出破绽。)
藤堂在裤子上擦掉从手掌心渗出来的汗水。
6
此刻是上午十点五分,观众席上的灯光随着美妙的乐音缓缓地落下来。
“就快开演了。”
美雪坐在金田一旁边轻声说道。
“嗯。”
金田一简短地应了这一声,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
“金田一,你怎么打起呵欠来了?”
幸田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还一屁股坐在金田一隔壁的座位上。
“啊,不是这样的……哈哈哈!”
金田一干笑着,若无其事地重新调整好坐姿,同时往美雪的方向挪过去一点。
这个动作被眼尖的幸田发现了,他苦笑着说:“你不要这么讨厌我嘛!我们都是日本人,不是吗?”
“我没有讨厌你呀!只是你的身材稍微大了一点……”
金田一随便找了一些理由搪塞过去。
“喂!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名侦探金田一耕助的孙子,而且我还听说你是专门来调查两个星期前在这里发生的命案……说起来,那件
命案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全身湿透的尸体、留在墙上的‘春’字……好像在看推理小说一样。对了,你现在调查得怎么样?谜题都解开了吗?”
“没有,我一点进展也没有。事实上,我刚刚才去看过命案现场,可是除了墙上的‘春’字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
“哈哈哈!金田一,你真的以为自己能破得了这桩命案吗?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喽!虽然你跟剑持警官有交情,但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所
以你得好自为之,千万则让公安盯上你,到时候把你强制遣送回日本哦!”
“哼!虽然我不知道你混进杨氏杂技团的目的何在,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介入太深,否则凶手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你。”
金田一不甘示弱地反讽道。
“金田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幸田顿时严肃起来,眼里闪着一种神密的光芒。
金田一忍不住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