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一郎’在这段时间内曾经经过楼梯,船员也证实在早
餐前用对讲机呼叫时他也确实在房里。另外,打杂的香取洋子和厨师也一直在厨房和餐厅忙着,二副水崎丈次则从六点开始就一直在司舵室,
七点到七点半之间曾和无线电室的若王子联络,然后八点以前和轮机室联络过,这些事也都获得确认。而最有行凶动机的大副若王子,则从七
点到七点半都在无线电室,和水崎通过对讲机之后立刻就出现在餐厅,就算挂掉对讲机后到餐厅之间有二、三分钟的时间,应该也没有余暇留
在船长室准备早餐。此外,除了一人在轮机室,一人扫楼梯之外,剩下的两名船员和厨子、船医也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最后只剩下三副加
纳,不过他不会有问题的,因为老兄你就是证人。”
“嗯,这么说来,所有人都……”
“都有不在场证明。”
“胡闹!这里是太平洋啊!如果在船上的人都是无辜的话,那么船长就是自杀或因事故而死亡的,这种事……”
“不可能!我们甚至发现残留的血迹,这绝对是杀人案。”
阿一支起身体,仿佛说给自己听似地说:“我们一定遗漏了某些细节。”
10
水崎丈次一边掌着舵,一边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海洋。
他对于黑漆漆的海洋中,那种忽隐忽现的幻象有着深深的惧意,有时候甚至认为自己会因此而再也无法掌舵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困扰着他的幻象不久就被锁进记忆深处。
尽管如此,今天那个恐怖的景象就像电影画面一样,比以往更加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前。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那种反反覆覆、像要紧缩心脏的震惊和恐惧,一次又一次地刺痛着水崎的心:一个巨大的黑块突然从浓密的雾气中
急速逼近。
震天价响的警笛声、随后而来的撞击、人们的哀嚎……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像刚刚才发生的一样。
此次的航行就快结束了,然后水崎就要永远地离开船、离开大海。
脑海里再次响起轰然的叫声,那一夜的地狱景象再度浮现,惨叫声和怒吼声四处回汤,仿佛要将一切吞噬进去的海浪迫在眼前。
这场恶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赶快结束吧!)水崎在心底祷告着。
11
龙王号航海日志七月二十六日,夜晚天气晴朗,风平浪静。
“幽灵船长”的航行计划发生一些变化……
女儿啊!
我可能是累了,总觉得有些不安,虽然根据天气图显示,将会有连续三天的晴朗天气,白天的巨浪也已经平息,可是……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虽然计划有些变动,可是我还没发现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如此的不安。
没事的、没事的……
女儿啊!
我亲爱的女儿啊!
为了你,我再度出海远航,这是我身为船长最后一次的任务。
为了我亲爱的女儿,也为了我自己。
我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龙王号啊!
我最后的一艘船啊!
我将继续向前航行,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我轻轻地阖上日志,航海时变更计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却又仿佛被要揪掉我的心的恐惧感深深折磨着。
那真是让我意外啊!
没想到鹰守竟然会醒过来……
当我和鹰守纠打在一起、不小心掉落那涂上毒液的凶器时,我真的吓出一身冷汗来,那一瞬间我以为完了。
紧急之下我跑向厨房找到一把水果刀,回头一看,鹰守为了活命,已经爬到门边了,我立刻跳过去,对着他的颈部,用力地把水果刀往下
刺。
我是真的卯足劲,没有余力去考虑以后的事情。
刀尖深深地刺进鹰守后颈部延髓一带,这个卑劣的男人便不发一声地当场气绝。
当我停止喘息、手不再颤抖时,打开灯一看,我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鲜红的血迹飞溅在白色的墙上和地板上,不但如此,连我的衣服上也都沾染鹰守的血。
我毫不犹豫地脱掉沾满血的衣服,拿来擦净地上和墙上的血。
还好血迹除了在地上形成直径十公分左右的血滩之外,只溅到墙上几个地方。
因为我的刀刺中他的延髓,没有立刻拔起来,如果切断颈动脉的话,四周一定会形成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