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应该也没写可以做才对吧?」
「而且我觉得就算给你看也没有关系。」
「咦!」扑通。
我顿时心跳加速。突然听到这种话,会害人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这么好骗,连我都吓了一跳。
「──不行,她什么都不肯说。」
我和荷尔贝莉悠哉的对话热闹起来时,凯伊奈下楼来到交谊厅。
她是比我还早住在这间旅馆的摄影师。
我偶然间找到这间旅馆入住时和她初次见面。她拿出收在怀里的照片,当时的回忆就跟刚才发生一样流进脑海之中──
「来,那么就当作入住纪念拍一张吧。你摆个姿势。」
「咦,真的吗?」
我露出松弛的笑容双手比耶,她就不停喊着好可爱好可爱拍了好几张,于是我也兴奋地说起自己的事情。
「嘿~你一百岁了吗?挺可爱的嘛。」
「唉嘿嘿嘿!」
哇啊,喜欢。
不论如何,我松弛到快要融化的表情就被拍成照片了。
离题了,但总而言之,她从我入住开始就很照顾人,现在却带着略显阴沉的表情从楼上下来。
不知不觉间我将注意力转向她身上。
「──原本想跟她聊聊试着收集情报,结果完全不行。她完全封闭内心了,根本不是能拍照的状态。」
凯伊奈耸了耸肩说。
「您问过她眼睛的伤了吗?」露诺瓦侧着头,忧心忡忡地仰望她。「如果她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困扰,我想帮助她。」
「真贪心耶。不过,很可惜那方面的情报一无所获。她好像本来就不想治好自己的眼睛。」
「请问不想治好眼睛是什么意思?那样一定很不方便……」
「天晓得?八成是有比治好眼睛还重要的事情吧。」
我是不知道啦──凯伊奈事不关己地耸肩。在楼上难道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我希望来到弊旅馆的客人都能够幸福。如果她也可以的话就太好了……」
「本人不想的话,我想应该有困难吧。」
「会有人不想要幸福吗?」
「三楼就有一个喔。」
回答到这里,凯伊奈大大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以后还是别把她当成之前的客人看待比较好。露诺瓦跟她说过话也感觉到了吧?」
「这……是这样没错……」
露诺瓦顿时欲言又止,看起来就像是闹脾气被大人斥责的小孩。
从话题内容可以察觉,三楼的客人应该是指刚才入住,一只眼睛裹着绷带的女生。
虽然只看过她一眼,不过我清楚记得她带着灰暗的表情。
看起来像是什么也不想做,对未来漫长人生绝望透顶,宛如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
我熟知那种表情。
我相信自己不老不死,不想跟任何人往来的时候也是那样。
那个女生一定不晓得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走投无路了吧。
可是我知道,这种时候身边如果有能点亮内心的人陪伴会令人安心。我自己最近也感受到不是只有自己特别奇怪,因而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她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定得有人告诉她才行。
…………
我有没有办法负起这个责任呢?
「荷尔贝莉。」我问眼前的魔法人偶:「荷尔贝莉看到眼前有人遇到困难会出手帮忙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荷尔贝莉不解地侧了侧头。「遇到有困难的人伸出援手不是常识吗?最起码我看的书上是这么写的。」
「……说得也是。」
跟荷尔贝莉聊过后,我内心深处产生了某个疑问。
我生存下去的燃料,我生命的用途究竟是什么?
「……?怎么了吗?玛特丽希卡小姐,你的表情非常严肃。」
荷尔贝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姑且笑着回应:
「没有,没什么。」
然后我说「我想到有点事情没做,先失陪了。」起身离席。
我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流的血不止疾病,就连任何伤口都能治愈。
「倒也不必想得那么复杂呢。」
如果生命的使用方式非常明显,不用就太可惜了。
○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