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短篇集 第二十三话 伊蕾娜的生日

  「魔女大人,今天居然是您的生日。」

  在某国入境审查的途中,国家公务员面露微笑看著我说:「生日快乐。能在生日造访敝国,您非常幸运呢。」

  哎呀哎呀。

  「怎么个幸运法?」

  「只要在生日造访敝国,就能获得这种兑换券。」

  公务员小姐边说,边交给我一张纸。看起来像是书签的纸上写著「生日券」的字样。

  「……这是什么?」

  「这是生日券。」

  不是,我用看的就知道了。「这有什么效果?能够兑换礼物吗?」

  「是的,说是兑换券,的确是兑换券呢。」

  接著公务员小姐若无其事地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一语。

  她说:

  「只要出示这张券,在敝国里不论是什么,都能免费交换一样物品。」

  ○

  坦白说,城市的一切看起来都辉煌灿烂。在街边并排的高大建筑、路边摊贩卖的面包水果、最近发售的书本,或是骄傲地穿在假人身上的衣服,全部都闪闪发亮。

  「这个和那个……全部都……免费吗?」

  话说回来,持有这张券的时候,公务员小姐似乎会跟著我到处走。她在我背后待命,面带与方才相同的笑容回答:「是的,没错。」

  「真的假的……?」

  「真的喔。」

  公务员小姐点头说。

  我轮流看了看生日券与大街手足无措。太过轻易取得的生日券上,确实写有「只要出示本券,城市里不论什么东西都能兑换。此外,对方没有拒绝权」。

  换言之,就算我是个大坏蛋,说「呵呵呵,我要用这张券得到这个国家。」把券交给国王,他也会轻松乾脆地说「啊啊,请便请便,我就把国家让给你吧。」对不对?

  「……总觉得听起来太便宜,可疑透顶的说。」

  话说回来,追根究柢。「只要出示这张券给这个国家的居民看,所有人都会说『来,请便。』不论什么都双手奉上吗?还是有什么蹊跷……?」

  我试著用火烤,做了各种实验;可是这张券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一般的纸,没有施加任何特别的机关。

  「请您住手,魔女大人。就算用火烤也烤不出东西的。而且要是烧掉了,那张券就会失效。」哎呀哎呀,公务员小姐出言制止我。「这个国家所有人都是善人。因此只要出示这张券,他们就会服从。不论是什么东西,一定都愿意让您兑换。」

  「真的假的……?」

  「真的喔。」

  不过,这个东西有点太强大了呢……

  「该买什么才好呢──」

  遭遇太过突然的事情,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总而言之,我在大街上逛了逛,但是不论逛了多久我都只是一般的旅人,就算用券兑换房子或是店面也没有用处。

  然而,难得收下生日券。

  「总之就来交换最贵的面包吧──」

  我晃到面包摊前,指向其中一个烤得金黄酥脆的面包。

  「那个,我想用这张券交换一个这个面包──」

  我说,正想交出生日券。

  「…………」

  但在放手之前,我赫然想到。

  这个国家全部都是善良的人。不论做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只要交出生日券对方都会答应。只要用生日券,不论什么都能换到手。

  …………

  话说回来。

  我取得的生日券,最后究竟会去那里?

  「请问您怎么了,魔女大人?您想买最贵的面包吗?」

  公务员小姐从背后探头问。幸好我还没交出生日券。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尽管问。」

  「这张券只有生日的人能用吗?」

  「不是不是,没有那种事情。」

  「那么我如果用这张券交换面包。」

  「券的使用权当然会转让给摊贩的老板。」

  「…………」

  「摊贩老板也能获得使用生日券,兑换一样东西的权利。但是,敝国只有善人,用来交换面包的话,恐怕等于放弃券的使用权吧。我说得对不对,老板?」

  听见公务员小姐的问题,老板点了一下头。

  不仅如此,公务员小姐还开心地敲了一下手。

  「真令人高兴。魔女大人,您是还算善良的人呢。坏人现在肯定会想『呵呵呵,我就用这张券把国家抢到手吧!』直接去找国王陛下了。」

  「哎呀!真的有思想这么邪恶的人吗?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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