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平常还要柔和许多。
难道是因为近乡情怯吗?
「……沃特国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只知道那里是远离人烟的秘境,还有很久之前毁灭了而已。那么,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那是个位在深山里,断崖绝壁另一头的小国家。」
晚上的里艾菈低声回答:「沃特国的人为了避免被别国攻打,将国家建立在高耸的岩山上。即使规模不大,仍在深山里发展开来。国内的居民就这样过著安静的生活。」
然而,国家却毁灭了。
里艾菈接著和我说了国家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
「沃特国遭到传染病肆虐。」
里艾菈说,那是个恐怖的疾病。
只要感染就会双眼流血失去自我,精神错乱胡乱攻击他人,并感染攻击的对象。
宛如诅咒的疾病在国内爆发。
疾病的来源,疑似是当时生长在国家境内、美丽的淡绿色花朵。花的外观长得跟以前就在国内栽培的药草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那种花在黑暗之中会发出绿光。
受到风的吹拂在阴天下如萤火虫般飘出细小光点的花朵美丽非凡,国内的人们相信那一定是特别的药草。
特别的绿花和其他药草一同收割,当天之内献给了国王。看到即使被割了下来依然发出绿光的鲜花,国王大悦。
药草晒乾之后,做成了国王独享的花草茶。
国王开心不已地喝下花草茶。
隔天。
国王驾崩了。
「那恐怕是突变种吧。国王双眼流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到死为止都没有人怀疑淡绿色的药草有毒。大家早就习惯外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植物了。」
「……疾病是从国王开始蔓延的吗?」
里艾菈点了点头。
「一转眼就结束了。耗费漫长时间建造的历史,眨眼间就消失在血泊之中。」
就这样,伫立在岩山上的国家只剩下一具具尸体。
国家毁灭之后,究竟过了多久没有人知道真相的时间?现在沃特国还被视为因为内乱而毁灭。
然而──
「真亏你知道国家毁灭的事情呢。」
即使来自沃特国,若能如此钜细靡遗地细说内情,她恐怕见证过国家毁灭的那一瞬间。
「那不是废话吗?」晚上的里艾菈──被诅咒的刀理所当然地点头。「因为本大爷是在国家毁灭后才被带出来的啊。」
伫立在岩山上的国家成为沃特国遗址后过了几年,为了寻宝而造访的商人偶然间拿起了现在和我说话的被诅咒的刀。
「在那之后,本大爷在外面的世界流浪了很久很久。虽然不记得究竟过了多久,但是好几名使用者拿起了本大爷,我也换了好几任主人。」
「你从在沃特国的时候就是被诅咒的刀了吗?」
「嘿嘿嘿,算是啦。」晚上的里艾菈一脸得意地点头。「不是我自夸,本大爷一时还以只要拿到就再也不可能脱手,麻烦透顶的诅咒武器在一部分领域红极一时喔!」
「是喔……」
「可是啊,当了这么久被诅咒的刀也会腻。」
「是这样吗?」
「本大爷差不多想回到乡下,慢慢生活了。」
「听起来就跟年纪大了以后圆滑许多的小混混呢。」
「还好啦。」
她轻声一笑,我也被她影响笑了出来。接著我们在狭窄的帐篷中畅谈了一阵子无关紧要的话题。
隔天,早上的里艾菈一脸讶异地看著笔记本。
「上面写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嗯?没有,平常反而会写奇怪的事情才对──」
顺带一提,这几天都只写了「今天累死了所以提早睡觉。」「今天也累死了所以提早睡觉!」「真的有够累的说!」「嘿,嘿,你看得到吗~?」等等,自暴自弃的笔记。
今天最后一天,却写了不一样的话。
「到今天为止谢谢你。」
上头只写了这么一句话。
仅此而已。
「我才是。」早上的里艾菈对笔记本嘀咕。
然后我和她吃完简单的早餐,便动身前往沃特国遗址。
就如同过去几天,最后一天她依然以徒步行走。
我和她也一如往常,边走边闲聊无关紧要的话题。
即使身在前往沃特国遗址与之连接的森林之中,果然也是说著无聊的对话。
「明天开始会很寂寞呢。」
「就是说呀──」里艾菈对我点头说:「感觉真不可思议。下午三点之前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