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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来到这种地方,还没办法解除本大爷的诅咒。」
即使回到诞生的故乡,一到下午后,被诅咒的刀依然夺走里艾菈的身体。
追根究柢。
将被诅咒的武器归还原本出现的地点,真的是解除诅咒的方法吗?
不对不对。
应该有更单纯的办法才对。
真要说起来,我从知道她是被诅咒的武器的那一瞬间开始,就隐约有所预感了。
简而言之,就是。
被诅咒的刀说:
「想解除本大爷的诅咒,得把本大爷折断才行。」
〇
「等──」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稍微商量商量啊。
我还来不及开口,她就拉近距离,朝我挥下利刃。我一蹬地面避开,她便用横扫追击,斩下无数花瓣。
我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一次又一次攻击,边朝她发射魔力块牵制──但愿能打乱她的平衡。
「哼。」
她不当一回事地将逼近的魔力块一刀两断,魔力撞上她后方的花瓣发出闪光。
「咦咦……」
居然被砍成两半……
看到困惑的我,里艾菈说:
「来,折吧。折断本大爷吧。否则你会小命不保喔。」
她笑了。这不是应该笑著说的话才对;但我就算对她说出这种话,她依然朝我挥刀。
她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挥舞利刃。
我躲开每一刀,时而以魔法牵制。
每次攻击却都被斩击化解。
「不商量一下吗……?」
我边躲边提议。用不著突然砍人吧?
「怎样?你愿意折断本大爷吗?」
「折断你会发生什么事?」
「本大爷只要断了,诅咒就会消失了吧?不过是再也不会夺走那个丫头的夜晚罢了。」
「可是你的存在会消失吧?」
「就是这样吧。」
「那我拒绝。里艾菈的委托里并不包含杀人。」
「我想也是。」
她笑了笑,举刀再次朝我挥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这么做。这丫头虚弱的身体可折不断本大爷啊──」
我一面闪躲逼近的她,一面施展风魔法。强风吹拂花海,撕裂花瓣伴随绿光席卷里艾菈。
但是她却轻轻松松地躲开,再次与我拉近距离。
同样的事情重复了好几次。
她举刀朝我砍来,我使出魔法她闪躲,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
「国王双眼流血死去的瞬间,本大爷的国家就完蛋了。」
在没完没了的战斗中,她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终于耐不住沉默,又或者只是纯粹聒噪,边说边朝我挥砍。
那是这个国家迈向毁灭时的故事。
「接在国王之后死去的,是负责治疗的御医。接著是御医的家人,然后是御医家人的朋友、熟人。等发现时,疾病已经蔓延全国了。」
她说,当时的国家宛如人间炼狱,仍不停朝我劈砍。
「有人双眼流血,边求救边殴打邻居。有人上吊时血流如注。有人一面自焚一面流下血泪。被疾病传染,陷入错乱状态的国民们,就像这样残害自己与他人的生命不断死去。」
「……为什么?」
「罹患没有治疗方法马上就会痛苦死去的疾病,能保持精神状态正常的人反而比较少吧。」
「…………」
「可是在混乱的国家中,还是有一个人保持冷静。」她挥刀说:「那就是本大爷的主人。」
她说。
晚上的里艾菈原本的主人──国王的亲卫剑客在宛如阿鼻地狱的国内依然勉强保持自我。
他同时领悟自己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他心想既然如此,拔刀出鞘。
为了起码缩短同胞的痛苦,他决心斩杀每一个国民。一个又一个,他劈砍每一个流血的人。
生命在他的手中消逝。
「为什么……?」「你这杀人魔!」「竟敢杀了我的妻子!我要杀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生命在他的手中消逝。
剑客仔细确实地杀死每一个受尽折磨的国民。
没有人感谢他,还有人反抗,朝他刀刃相向,也有人尽全力抵抗。
「我诅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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