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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如何!」
驱魔师高声吶喊,从包包里拿出一根铁棒。据说,只要痛打被恶魔附身的人一顿,就能对恶魔造成痛楚,将他赶出附身的身体。我又对村里的少女使了个眼色。
「咦?会痛也不行?这样啊……」
麻烦你换个方法。
「那么有独特臭味的线香如何?」
独特臭味的线香最适合用来骚扰恶魔了。只是,这也是会给予普通人不快感的双刃剑。而我是普通人,于是理所当然对村里的少女使了个眼色。
「咦?会臭的也不行吗……?」
果然还是请他换个方法。
「那个,那我反过来问,用什么可以……?」
三度遭到拒绝,驱魔师开始有些警戒。
「顺带一提,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村里的少女极为冷淡地问。
昨天乱吐别人口水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顺带一提,「能跟帅哥说话!太棒了!」的喜悦表情也无影无踪。她配合气氛,散发极为冷淡的气质。
「那个……」驱魔师亨利克困惑地翻找包包。「念无聊的书给她听之类的吧……」
「原来如此。」少女瞥了我一眼。「你意下如何?」
「唔~」我摇了摇头。
「好像不行。」
「咦咦……」
「请你骂她就好。」
「咦咦……」
驱魔师看起来十分为难。
光是被绑在椅子上就够痛苦了,要是再被做奇怪的事情,我的心理压力肯定会突破极限。希望能尽可能和平地解决这件事。
「那我就只用骂的试试看……」
尽管过程乱七八糟,青年驱魔师亨利克依然起身,再次与我对峙。
他靠近到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你这恶魔!」
他大喊道。
「啊~唔~」
虽然有点吵,但我依然维持面无表情,发出不成言语的声音。
我心惊胆战地害怕演技会曝光,唯有随便应了几声。
那么。
话说回来。
只用骂的,字汇迟早会用光,说不定会让周遭的村民与观光客起疑。
于是──
「你可以用更激烈的话喔。」我用别人听不见的音量悄悄对他说。
「真的假的?我知道了。」
眼前的他小声地点头回答。
我心惊胆战地害怕他的演技会曝光,唯有随便应了几声。
○
事情发生在距今几周前。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在某个国家的大街上。
身穿黑衣的男子抱著巨大的包包,无精打采地低著头走在路上。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宛如遭到恶魔附身的青年步履缺乏霸气,偶尔叹出口的气又深又重,彷佛会连同灵魂一起呼出口。
哎呀哎呀。
「你好像有烦恼呢。」
一名魔女阻挡在他面前。
「……你是哪位?」死气沉沉的眼神转向我。
嗯哼,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
「我是路过的占卜师。」
我这么说。
旅行途中,我偶尔也会好好帮别人占卜赚钱。
「要不要我来帮你算算你的运势呢?」
我就是像这样,在难得经营认真占卜的时候,与身为驱魔师的他相遇。
「所以说,你想算什么?」
我和他在路边临时搭建的摊位前面对面而坐,如此发问。
他垂头丧气地对我说:
「……不瞒你说,我的工作是驱魔师……现在得负责超级无敌可怕的工作……」
「喔喔。」
他说从几年前开始,附近的村庄每年都会有无比难缠的恶魔出没,今年恐怕毫无疑问也会在近期内发来委托。
而今年换成他必须负责前往那座村庄。
「去年是我的前辈负责的……不巧的是,前辈现在正在放育婴假……」
「原来如此。」看来是福利制度相当充实的好职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