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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终于想起来。
她是住在这个城堡的魔法师的幸存者。
残暴、残忍的魔法师之一。
现在依然不能舍弃这里是漫长陷阱的可能性。
我们现在身在地下室,绝非可以马上逃跑的地方。就算我喝下药水,魔力恐怕也会马上被夺走。
「…………」在短暂的沉默中,姊姊把手放上军刀的握柄说:「我们是旅人,偶然间经过这个国家,国家里的人就请我们来调查这座城堡。」
沉稳无比的语气中似乎含有一丝紧张感。
「啊啊,是这样吗?」克蕾雅诺儿拍了一下手说:「那个国家的人没有忘了我们吗?他们还记得我们吗?」
「…………」我们犹豫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对,他们还记得非常清楚。」结果我选择了尽可能无伤大雅的回答。
克蕾雅诺儿在依然昏暗的光线中沉下表情。
「那就太好了。」
她轻声露出微笑。
接着她说:
「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这座城堡的事情,住在这座城堡里的同伴,还有城里的人们对我们做的事情──」
以及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我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只有这么说,笑了。
她记得的是怨恨,还是别种感情?
至少我从她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导览到此为止,要不要跟我聊一聊呢?」她对我们侧着头问。
姊姊和我面面相觑。
我问她:
「……聊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她只有短短回答了一句话。
她轻轻挥舞手中的旗子说:
「一个你们一定不知道的故事。」
回溯到十五年前──的更早之前。
克蕾雅诺儿还只有三岁的时候,她的妹妹出生了。又小又可爱的妹妹出生,爸爸跟克蕾雅诺儿自己都十分开心。
「很可爱吧?」
妹妹在妈妈怀里熟睡,爸爸摸着妹妹的脸颊微笑说。
妈妈听了这么回答:
「她一定会跟我们一样,长成优秀的魔法师。」
两人的眼神没有交错。
妈妈望向遥远的远方。
爸爸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他总是面带微笑,常常带着克蕾雅诺儿与妹妹在城堡的动力炉室陪她们玩耍。
克蕾雅诺儿刚满三岁的时候,他还会一边进行城堡动力炉的整备,一边唱摇篮曲给妹妹听,一边陪克蕾雅诺儿练习骑扫帚。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着。
其他魔法师白天都在外头巡逻,夜晚在天上监视国家周边,所以除了爸爸之外,没有别人陪年幼的克蕾雅诺儿玩耍、说话。
随着克蕾雅诺儿的成长,妹妹当然也跟着长大。起初连走路都还不会的她,终于能用自己的脚站起来,也学会说话了。
尽管数量不多,妹妹能做的事情却慢慢地、一样一样地增加。
爸爸跟克蕾雅诺儿每次都欢天喜地。
某一天在餐桌上,爸爸兴奋地诉说那时的模样。
「今天她第一次学会走路。我们生了两个女儿,能亲眼看到小孩长大果然令人开──」
「魔法呢?」
冰冷的言词打断爸爸的话。妈妈对爸爸的话意兴阑珊,只有这么问道。
那时爸爸在克蕾雅诺儿眼中看起来非常非常困惑。
「没有,现在还没……」
「是吗?」
妈妈兴致缺缺地望向远方。
自从克蕾雅诺儿六岁,妹妹三岁的时候开始,她们就展开骑扫帚的训练。
在克蕾雅诺儿的印象之中,她不论是骑扫帚还是使用魔法,都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不到一年,她就学会初级魔法,也会操纵扫帚了。她记得总是冷淡的妈妈看到骑在扫帚上的自己说「不愧是我的孩子。」开心微笑的事情。
可是妹妹就没有那么顺利。她跟克蕾雅诺儿不同。
她似乎没有魔法天分。
不论再怎么练习,妹妹别说骑扫帚在天上飞行,就连离开地面都没有办法。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骑扫帚飞?」「她连这么简单的魔法都还不会吗?」「克蕾雅诺儿早就学会魔法了喔?」
妈妈并没有直接对妹妹说出这些话。取而代之,她时常这么斥责爸爸。爸爸每次都会回答:「不用担心,她马上就会追上克蕾雅诺儿了。」
从妹妹小时候开始,不论她做什么事情克蕾雅诺儿都会非常开心,也常常跟她说话。但是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