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外的杀人魔在想什么,想必会让搜查窒碍难行。」
或许是过去曾经与那种杀人魔交手,席拉老师在讲桌前耸肩叹了口气。
「迟迟无法逮到凶手,说不定还会被城镇的居民贴上无能的标签呢。」
遇到这种杀人魔的时候,最好还是做好觉悟──当时的老师威胁似地对我们这么说。
实际上正是如此。
入境后花了好几天在这个国家调查,得知的情报就只有完全找不到犯人的线索。杀人魔出没无常杀害目标,不留下任何证据就消失无踪,别说他有什么特徵,就连性别、年龄都毫无头绪,唯有时间一味地流逝。
为了避免杀人事件发生,人家开始跟莫妮卡两人一起巡逻。虽然这个国家有士兵负责巡守,但是感觉起来魔法师只有魔法师能够对付,所以人家每天都带著莫妮卡在街上走到深夜。
自从来到这个国家,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了。
案情依旧一筹莫展。
就这样,没有任何人死去,今天又结束了。
如果时间能就这么过去的话,那该多么令人高兴?如果杀人魔能就这么消失,那会多么令人开心?
「同时是狩猎型又是冲动型的连续杀人魔,简单来说就是具有高度智慧,却被迫使用杀人手段的人,这么说对不对?」
「如果同时具备两种类型的特徵,应该就是了吧。」
「为什么非得杀人不可呢?」
「天晓得。」莫妮卡的声音非常冷淡。「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得她会说这种话非常难得。大致上的事情她都瞭解,又知识丰富,就算课堂上有听不懂的地方,她都会浅显易懂地帮我解答。
人家以为没有她不懂的事情。
「莫妮卡,明天要去哪里?」
人家对她笑说。从旁看来,她的表情像是充满烦恼。
如果又累了,我想再带她去别的地方玩耍。
人家希望莫妮卡的表情能再开朗一点。
然而她却像是看透人家的内心,摇了摇头说:
「明天也要工作,不能再跟之前一样去与事件无关的地方了。」
「可是──」
「不行。」
说完她停下脚步。
「…………」
人家也顿了一下驻足停下。回过头来,我看到莫妮卡在路灯下垂头。
在光芒中的她脸色非常阴沉,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黑暗之中。
于是人家开口:
「……那么,至少如果你有烦恼的话,可以跟人家说吗?」
人家对她说:「人家把莫妮卡当作朋友。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烦恼?为什么什么都不跟人家说?你一定很难受吧。可是──」
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垂头丧气呢?
一看她的脸就能明白。不论再怎么缺乏表情,不论再怎么缺乏感情起伏,哪怕阔别好几年重逢,在新人时代和她相处的时间中,她一次也没有对人家露出现在这种表情。
看她的脸就知道了。
来到这个国家,人家一见到她就知道了。
莫妮卡因为某种无可奈何的事情而苦恼。
人家笔直看著她。
她却把眼睛别开。
「明天开始我们分头行动吧。你不该跟我在一起。」
「……不可以,我们要一起行动。」
「为什么?」
「…………」人家说:「因为放不下你,放不下莫妮卡。这样下去让你自己行动,有可能会被杀人魔攻击──」
「不要紧,我不会被攻击。」
「可是──」
「还是让我单独行动有什么不妥吗?」
「…………」
她对人家露出看透内心的眼神,人家便反射性地别开眼睛。
黑暗垄罩视野,视野角落的光芒传来一声细小的叹息。
随后响起类似失望、类似伤心的声音。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你了呢。」
●
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
沙耶有魔女的特训,我也必须留下来念书,所以常常碰巧同时回家,次数也随著上课的日子增加。
那一天,我也和她两人并肩走在夕日斜照的路上。
「话说回来,你中午原本想说什么?」
我看著在路边绽放的彼岸花,她就探头闯进我的视野之中,侧著头问。
我马上就明白,她想知道席拉老师开始上课之前,我说到一半的话后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