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国家,她们一定就能跟普通的双胞胎一样,平平凡凡地长大。
她的父母亲也不会刻意将两人塑造成不同的人。
「你出生的故乡是──」
我话说到一半,她就点了点头。
「是彼方之帕拉斯特梅拉。我明天就会回到故乡。」
既然如此,不用说我也明白她约好见面的人是谁。
她在我来得及插嘴前说:
「我跟露娜莉可约好了。」
「…………」
「旅行了四年,我终于下定决心回家了。我想再跟爸爸妈妈还有她好好谈谈,所以从前阵子开始,就在附近的国家寄信回家。」
那一定是指我跟芙蕾德莉卡相遇的国家。
我看了一眼来到这里的路途。
已经看不见昨天所在的国家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重新转向她问。
「我们通信了好几次,但他们说『在露娜莉可原谅你之前不可能见面。』我才会跟他们要求直接和她见上一面的机会。他们俩原本不太情愿,可是在昨天遇见伊蕾娜之前终于同意了,还帮我安排暂时入境。露娜莉可也说想要见我一面。」
明明只是前往邻国,却看似格外著急──原来如此,这样就合理了。
她一定是迫不及待。
「话说,可以让我问一个问题吗?」
不过如此一来,有件事让我有点在意。芙蕾德莉卡在漫长的回忆中只有稍微提及,但我可没有愚昧到会看不出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之间有极大的差异。
我直直盯著她,眼神中带著些许的责备,说:
「你原来会用魔法。」
「?是啊,我会啊?」芙蕾德莉卡平淡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不会魔法。」
「我不记得说过我不会啊?」
「可是你假装成不会的样子呢。」
「…………」她把眼睛别开了好一阵子,终于喝了一口红茶说:「我是有理由的。魔法是害我陷入这种状况的原因,那就还是再也别用魔法比较好,不是吗?」
「…………」乍看之下这个理由相当合理。「你不治好眼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被绷带包住的左眼。
自从遭到父亲殴打以来,其他的伤或许治好了──却唯有左眼没有恢复。
芙蕾德莉卡轻轻摸著绷带,说了声「也对──」才沉稳地开口。
「老实说,最刚开始旅行的时候,我是为了不要忘记自己对她的恨意,才刻意留下这道伤的。」
原来如此。
「现在呢?」
她停了一瞬。
「是为了记住自己的罪孽。」
接著这么说。
「我想要跟她见面,为了至今为止的一切道歉。不只这样,我想要重新来过──我想跟她彼此理解,因为我一定害她留下非常痛苦的回忆。」
她又这么回答。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谎话。
但是,既然如此。
「那就不需要这个箱子了呢。」
我举起放在身旁载她用的箱子,丢进火堆里。「明天起你就坐在我后面吧。」
温和摇曳的火光似乎受到突然落下的庞然大物惊吓,摇摆一阵后慢慢地包围箱子,开始燃烧。
芙蕾德莉卡望著这一幕。
「你很温柔呢。」
她这么对我说。
你胡说什么?
「你白痴吗?我又不是为了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是魔法师,所以才不必让你坐在箱子里而已。」
我才不是因为同情芙蕾德莉卡,不希望她认为我是外人才这么做的。
真的喔。
……真的喔?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她听了呵呵笑出声来,我也被她影响,两人就这样围著营火开心地聊了一阵子。
在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后,我们才终于就寝。
营火的火光暗了下来,夜晚的黑暗垄罩营地。接著在睡觉之前,她在黑暗之中开始感到不安。
「伊蕾娜。」
静静地,向我坦白一切的她用差点消失的声音问我:
「现在的露娜莉可如果看到现在的我,还愿意原谅我吗?」
○
我们在隔天午后抵达彼方之帕拉斯特梅拉。
高耸的城墙上有一道门,卫兵站在门前行礼道:「欢迎光临彼方之帕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