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同意时其实早己打定主意,也就是她会跟我商量的时候,一定已经找好徒弟了。
「算是吧?」
看吧,我就知道。
师父说:「不用担心喔芙兰。她很乖巧,你一定也会喜欢她。」
「…………」
这就是那个吗?父母即将再婚而对方其实也有小孩,虽然得突然跟不认识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父母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对小孩随口说的话。
不过算了,我想应该没关系。
家人变多绝不会是件坏事吧?
「那么,那位弟子在哪里?」
「现在就要去接她喔。」
语毕师父带着我迈开步伐。
「…………」
不久之后,师父在某栋建筑物前停下脚步,指着那里说这就是跟弟子会合的地方。
因此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那个,老师。」
「怎么了?」
眼前是一座废墟。
「莫非您想收幽灵当作弟子吗?」
「没有没有,她是很普通的好孩子喔。」
我想住在这种地方就已经不普通了说。
废墟中,光芒自崩落的天花板照了进来,一名少女在地上层层堆叠的瓦砾山山顶俯视我们。
她有着一头星尘般柔和亮丽的金色头发,以蓝色的双眸低头看着我们。
看来她姑且算是魔法师。身上穿着黯淡的白色长袍,头上还戴着三角帽,但胸口却空空如也。她连魔女见习生都不是,只是个魔导士而已。
顺带一提她嘴里叼着烟。真太妹。
「喔喔,师父你慢死了。」
看样子她不懂得什么叫礼仪,一看到师父就露出无惧的笑容,说:「敢让我等胆子不小嘛。」爬下瓦砾山。
「对不起喔,我花了一点时间说服我的徒弟。」
「可以请您不要随便说谎吗老师。」只不过是边走边随便说说还真敢说呢。
「嘿~这就是我的师姐啊……看起来好弱。」
「…………」
初次见面就突然说这种白目话的师妹吗?这世界没救了呢。
「啊,你怎样,看屁看啊?想单挑吗?」
不只如此,她似乎还有只要跟她对上眼就得战斗这种世纪末的思考方式。这世界没救了呢。
「老师,她哪是什么好孩子?一见面就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说。」
「芙兰,那叫做香烟喔。」
「不,我不是说那个。」
再怎么说香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垃圾,全部都是有害物质,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什么不对?
追根究底,她嘴巴那么脏,说她狗嘴又有什么不对?
「好了总而言之,我要收她当你的师妹,你们要好好相处喔?」
师父嗯呵呵地笑了笑。
「请多多指教||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伸出手来,想握手表示友好。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她却一把挥开我的手。原来如此,在这个地区这样握手才是主流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叫做芙兰。」师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这边的是席拉。」然后也把手放在师妹肩上。「你们要好好相处喔?」
「臭女人去死。」席拉呸一声吐了口口水。臭死了。
「……老师,我可能办不到。」
我这么回答,但师父依然只有轻声笑着。
于是,我们三人的旅途就此揭开序幕。
老实说,我跟席拉的关系差到能以恶劣一词来简单形容。
也许纯粹是合不来,不论是任何方面我们都完全相反。
「扫帚就是要自己改造才炫。你看这个外型,超迷人的吧?」
比如说,席拉会下各种功夫改造自己的扫帚,加上把手跟靠背,让扫帚发出轰轰的声响,弄得像是要出海钓乌贼似地闪闪发光,又进行各种改造让扫帚能飞得更快。这就是所谓的魔改造吧?
「才怪,扫帚就是要有扫帚的样子才对。你是笨蛋吗?话说根本不留原形了,白痴吗?」
「啊,想单挑吗?」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你笨蛋吗白痴吗?」
「你才是就不会说点别的喔,字汇量会不会有点太少啊?」
「我是怕字汇量比较低的你听不懂。」
然后我们会互瞪,并在差点进展到互殴的时候师父就会硬是出手阻止我们。
我们的契合度之差程度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