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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把﹃想要工作﹄跟﹃被迫工作﹄混在一起了呢?听说,那顶邮差帽不是有让人心里只想着工作的效果吗?」
「是这样没错啊。可是既然自己不想摘下帽子我有什么办法!哈!哈!哈!」
「我还听说帽子没办法自己拿下来喔?」
「…………」说到这里,局长似乎终于发现周围的微胖男子脸全都绿了。
他这才发现身旁有个不请自来的女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一滴冷汗滑下局长的脸颊。
穿着仿佛邮差的她有着一头柔顺的灰色秀发,琉璃色的双眼,在白天的酒馆中稍显突出。
「我从一开始就在了说?」她歪了歪头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对慌张的微胖局长嫣然笑道:
「是信鸽带我来的。它们的头脑非常聪明,好像还能监视人的脸和动向,相当方便呢。」
她边说边指向店外。
民宅屋顶、大街正中央、玻璃窗的另一头,眼界所及到处都有戴着邮差帽的信鸽们在盯着这里看。
此外还有手持钝器正在练习挥舞的邮局职员。
「……那个
「话说回来,局长先生。我毕竟是个邮差,今天碰巧有一封信要送给你。」他好像有话想说,不过少女假装没有听到。
灰发邮差将某张纸条放进微胖男人的手中。
「………………这是啥?」
「你看不出来吗?」灰发邮差咧嘴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接着她短短说出一句话:
「这是战帖。」
话说回来,这名邮差究竟是谁?
没错,就是我。
○
在公主庆生游行约一周前这忙碌的时期中,某个大人物向国家自首使整座城市一片哗然。
这是当然的。信鸽可称为这个国家的象征,而那个人正是执掌了信鸽负责之邮务的||邮局局长本人。
他自首时说,自己知道给邮局职员戴的邮差帽具有恐怖的力量仍予以滥用,削减人事费转为自己的交际费,只发给独自营运邮局的女孩很少的薪水。
哎呀真是太没人性了。
自首时不知为何局长全身都是鸟大便且破烂不堪,但他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外,邮局的营运经过大幅改革,今后邮局职员只需要负责喂食即可。
「就是这样,太好了呢。」
我以夸张的语调,随意念出报纸头条。
信鸽们今天依然飞舞于宛如鸟笼的邮局中。要说与之前的不同,就是没有任何一只鸽子||没有任何一个人戴着别扭的邮差帽。
『真是太活该了。理所当然的报应。罪该万死。』
然而即使不戴帽子,她依然把自己的话写在纸上。
「你已经不必把自己的话都写在纸上了喔,栀子。」
『没啦~其实我生在祖先代代都不会说话的家族里。』
「你刚才拿掉帽子时不是有讲话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哼哼笑了两声,在纸上写道:『我想不说话也是一种人格特质,从今以后也会继续笔谈还请多多指教。』
「要我指教我也很伤脑筋的说……」
笔谈那么麻烦。话说我之前就遇过不能说话的人了,就个人特质上完全重复,没问题吗?
『总之,这只是点玩笑。』
她轻声笑了一声,放下纸跟笔。
然后||
「我想让信鸽们也看得懂,所以才会把话写下来。」
她这么说。
「既然它们学会说话,从今以后信鸽们也能陪我聊天了呀。」
她又这么说。
学会说话。话虽如此,信鸽也听不懂我们的话,当然也无法开口说话。
既然如此,她才会把话写在纸上吧。这也许就是她报答为了救她不停飞舞的信鸽们的方式。
……她一定是觉得大方说出这些话很难为情才把笔放下来的。
「……大家,谢谢你们。」
仰望天花板,她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宛如呼气般的轻声细语旋即消失在邮局内鸽子们飞翔的振翅声中。
它们听不见这句话,无法得知这份思念。然而,她的表情却非常非常开朗。
信鸽们也没有回应。
取而代之下一秒鸟大便掉了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