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怕是与我相撞时害我们的日记混在一起,两人的日记一不小心就调换了。
「……」
……太大意了。
不过她究竟为什么会自称是我?
关于这点,封面背后写著一大段可能的原因。
上面写说:
「这是你的日记。早上醒来后请读这本日记。」
「你的名字是艾姆妮西亚,十七岁。刚醒来的你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可是请看你挂在脖子上的项炼──给亲爱的艾姆妮西亚,上面应该写有这行字才对。虽然不知道这是谁送的,但我的名字应该就是艾姆妮西亚。」
「你要在这本日记中写下了至今为止发生过的事情,以及从今以后该做的事情。」
「你现在罹患了晚上睡觉便会丧失记忆的病。」
「真实原因连我也不清楚,但是身上的服装、腰际的军刀似乎是某国的产物。那里应该就是你的故乡,也是你应该前往的地点。所以请你旅行回到故乡。」
「我祈祷你能平安返乡。」
最后,在封面后的第一页上。
「故乡的名字是──信仰之都伊斯特。」
以这一句话作结。
「……」
这是个难以置信的故事。
然而从现状反过来思考,这是合理的发展也是事实。
比如说,假设她真的每天都会丧失记忆。
跟我相撞并交换日记的她又因为某种理由没有写下当天的事情就睡著。
如此一来,今天早上起床后她便会失去所有记忆──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而她身旁若是碰巧有我的日记,她是不是就会将自己误认为灰之魔女伊蕾娜?
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国家的状况下,她会不会就这样以为自己是魔女,但不会使用魔法?
事实却是她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魔法。
再加上我这几天没写日记,所以她最后看到的将会是几天前的记录。
会误以为自己失去了这几天的记忆也不奇怪。
「……」
不幸的是十分合理。
然而。
「……信仰之都伊斯特啊。」
我开始思考。
丧失记忆的艾姆妮西亚、我的日记、她的目标信仰之都伊斯特。
以及现在我该采取何种行动。
她如果是伊斯特的国民,我就应该能被视为同行者获准入境。即使她不是伊斯特的国民,这样也不要紧。要是她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原因确实是来自伊斯特的话,想办法死缠烂打要跟她走,应该就能入境才对。
我有没有帮助自认为是伊蕾娜的她的义务?有没有这个必要?
「……有。」
或许更该说没有不帮的理由。再怎么说,她会被关进牢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我想,帮助她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我站起身,再度朝堡垒遗迹迈步。
○
「哎呀〜仔细想想呀,刚才那个叫做伊蕾娜的魔女,其实是那个,是人家的朋友啦〜」
以愚蠢无比的语调,搔著脸颊发出「欸嘿嘿」的笑声,某个少女在堡垒遗迹的卫兵前找藉口似地这么说。
那个人是谁?
没错,就是我。
「她最近罹患了会定期失去记忆又忽然回想起来的病,才跟我结伴一起旅行。看来她是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误打误撞闯进这个国家的呢。」
卫兵对找藉口的我说了声「……这样喔。」点点头。
「也就是说,那个魔女是今天早上突然想起来自己是灰之魔女的吗?」
「就是这样。」
就前提而言,我打算全面强调她毫无自觉一不小心跑进边境之阿尔贝德的说词。
希望能用「既然丧失记忆也没有办法,放了她。」的感觉轻松救她出来。
然而──
「即便如此,那个魔女跑进这个国家仍是不争的事实。你得支付罚金我们才能放开那个女人。」
「啧。」
「喂,你刚才是不是在咂嘴啊?」
「讨厌啦〜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就算有又怎样,「不过罚金大概多少钱?」
「差不多要二十枚金币。」
「咦,讨厌,敲竹杠……」
这一大笔钱……不,我是有……可是好不想付……
「不付这么多钱别想要我们释放那个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