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言引起轩然大波。
你们还真敢说呢。
现在是怎样?随便把我奉为主角,我一旦想跟主角一样掌握大局却是这副模样。小看人也请适可而止。
小心我也变成粗暴的我喔?
「那么请各位提出意——」
这时。
就在我把在胸中滚滚沸腾的怒气累积在心里,高声对大家说时。
——轰隆!
王座大厅的门被用力推开——不,应该说是整扇门直接炸开,压扁两个坐在大厅中央的我。
我在轰然巨响间隐约听见啪嗒一声湿润的声响。
「啊啊!尸鬼的我死掉了!被压死了!」「好恶烂!」「哇啊腐臭味好重!」「这绝对直接死了啦!」
「啊唔……」
「啊,她还活著。」
没事就好。
「还有胶状的我也被压扁变成胶状了!」「原本就是胶状的吧?」「有道理。」「这么说也是。」「不好意思两人都平安无事。」
没事就好。
「——啊啊,想说怎么都没看到人,你们几个居然全躲在这种地方。」
毫无紧张感的优闲气氛中,冰冷刺骨的声音自门边响起。不必多说,这也是我的声音,打飞门现身的当然也是我。
「刚刚好,我就一个不剩地收拾你们。」
说完,那个我轻声笑了笑,朝这边走来。
那是个一头俐落短发的我——碰巧,和在某个国家遭到人偶剪短后一样。
不仅如此,她还散发出著那时凶神恶煞的气息。
难不成——
「那个,不好意思。那就是粗暴的我吗?」
「没错。」
知性的我点头回答。
「……那边坐在王位上的就是统治这群我的领袖吗?」粗暴的我瞪著我说。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领袖,可是大家叫我主角的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呀。主角,是吗?笑起来一脸蠢样的你是主角吗?」说完她朝我举起魔杖。
下一剎那。
魔杖前端出现无数支长枪。
「恶心,请你去死。」
粗暴的我随著冷冽的一语,一口气将长枪全部射来。
我也召唤出无数支长枪,从相反方向以完全相同的轨道抵销笔直朝王位飞来的攻击。
金属彼此碰撞铿锵作响了一阵子,粉碎的长枪碎片如雨一般倾注而下,散落大厅之中。
我俯视她说:
「我完全不懂你是有什么不满,想攻击自己以外的自己——可是你以为面对十六个我会有胜算吗?」
「啊,胶状的我跟尸鬼的我被压扁了,所以是十四个。」知性的我从旁插嘴。
「……面对十四个我会有胜算吗?」
然而尽管处于压倒性不利的情势中,粗暴的我依然面带笑容。
那是个无所畏惧、感觉不到任何我应有感情的冰冷笑容。
「我活的世界可没有你们这么优哉。我跟你们不一样。」
哎呀哎呀,她在说什么?
「明明是我,你难道没照过镜子吗?」
○
好,开战。
我跟十三个我接二连三扑向粗暴的我企图压制她。
粗暴的我则是冷静沉著地一一处理。
首先第一个牺牲者是傻妹的我。她随著「嘿呀~」一声毫无干劲的呼喊从魔杖前端射出锁链,但锁链却在下一瞬间被弹了回来,使她「啊~」一声变成锁链捆成的毛毛虫。
接下来是对胸部大小抱有特殊情结的我。粗暴的我不费吹灰之力便钻进她的怀里,扯出她胸部里的棉花将她一脚踢飞。
「啊啊啊啊,我的胸部……」她的意识与棉花同时飞到九霄云外。再见。
接下来是三位心里抱有很深黑暗的我。这三个稍微奋战了一下。「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咿咿咿!不要过来!」「好想回家。」等等,三人一面哭喊,一面从手中的魔杖射出火柱、水柱、雷柱,彼此交缠袭击粗暴的我。
粗暴的我闪过攻击,逃出城外。
心中抱有很深黑暗的三个我追了上去,我才发现这个行动其实是粗暴的我设下的陷阱。三个我追上前时,城外的地面早已溶化成沼泽般的烂泥,吞没三个我直到只剩头部露出地表,又再度凝固。
「……呵呵呵,就跟处死之前一样。」「地里面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好想就这样回归尘土……」
我们骑上扫帚,直接无视被固定在地里不知为何感到安心的三人。然而粗暴的我早已不见踪影,众人只好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