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发现聚集于房间内的物品视线全集中到我一人身上。
「……」
我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开口说道。
一面开口,我一面回想起伊蕾娜大人信中所写,要如何拯救她的计画。
「我被邪恶的魔女诅咒,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
昏倒后,我的记忆变得十分模棱两可。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不可思议的是,应该被我赶出去的床与家具等全都回到房里,但我却对此毫不留意直接离开房间。
我的目的地是城堡一楼。
在那里,我和其他人们一起修理物品。
「哇啊,弄得好脏喔。不过别担心,我是魔女,这点程度轻轻松松就能清乾净了喔。」
我一面以甜美到不像自己的嗲声对眼前沉默不语的物品说话,一面对它使出魔法。
「嗯,新来的。你挺有天分的呢。呵!呵!呵!」
「是吗?嗯呵呵。」
令人惋惜的是,在隔壁工作的魔法师老爷爷称赞的人、为此而浮现满面微笑的人都是我。
在这里,我不再是我自己。
白天整天都是这种感觉,我的记忆与意识犹如在梦中一般模糊,身体彷佛是被操纵的人偶不听使唤。
更可怕的是,我对这份事实丝毫不感怀疑。
直到夜深人静、回到旅馆时我才回归理智。
「呜呜……究竟怎么了……」
恐怖的现实令我不停颤抖。
这么说来,我之前也造访过类似的地方。
那是个有很多猫、会被猫夺走心智,不可思议的国家。那时我碰巧具有排斥猫的体质才得以平安脱困,但是——
这里如果跟那里一样,具有剥夺心智的性质——原因到底什么?
……
连想都不必想,这里的人一定是被物品夺走了心智。然后,和那个国家相同,一定也会对物品注入无边无际的爱之类的。
「……唔唔唔。」
真伤脑筋。我无论如何都得逃离这里。跟有没有下雨无关,这里是比雨中更讨人厌的地方。
既然如此,就该趁现在马上逃跑——
于是,就在焦急的我取出扫帚的下一刻。
「——哇!」
床单从不知何时回到房里的床上伸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
啊,这是完全逃不了那种。
我摔到床上,被棉被压住后才惊觉这点。
「……呜呜呜。」
这里简直就跟监狱一样。
不出所料,隔天我也在半梦半醒的模糊意识中若无其事地工作。
「——好!修好了,请保重喔!」
我以满面的微笑目送方才修理好的玩偶大人离开,甚至还对它挥手。这幕让人想吐槽你谁啊?是我就是了。
到了中午,锅子与砧板(一如既往十分破旧)送来勉强能够果腹的食物。
食物不外乎是附近生长的野草还有野草跟野草。也就是都是杂草的意思。
「呵!呵!呵!真好吃。」「这个叶子的腥味真是多汁!」「啊啊……居然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肴,我怎么这么幸福!」
不过大家都欢天喜地地吃下肚。
我在心中作呕,表情却不改满面笑容。
「……」
笑容满面的我也想朝杂草伸手,但实在是太恶心了,于是我使尽全力阻止自己的手。我与不是我自己的某种意识挣扎,使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颤抖。
「嗯嗯?你偶而还是会回归正常吗?」
老爷爷一脸讶异地看著我这么说,嘴里不停咀嚼著杂草。
「……看似……如此……!」啊,我能说话。
「呵!呵!呵!老夫起初也是如此,不愿在这种地方工作,甚至想方设法逃跑。」
喔?
「那、那现在……又如……何呢……!」
「不要笑笑地用沙哑的声音说话,很恐怖啊你。」
老爷爷吃光盛满杂草的盘子说:
「现在老夫什么也没想啰。不只没想,还觉得这里挺舒适的。」
「……」
「你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跟老夫还有在这里的其他人一样。」
接著老爷爷这么说:
「别担心,把一切交给这个地方的物品吧。会轻松不少喔。」
我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