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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我没有东西要教你喔?」
我淡薄的期待在一瞬间粉碎。
结果,她好像真的没有教我魔法的意思,只是就这样在后方看著我练习。
这一定有什么意义——我在心中宛如咒语般复诵,一昧地进行毫无意义的练习。
「时候差不多了呢……」
那时的我,好像听到这一声低语。
隔天,中午。
她拍拍我的肩膀。
「从现在开始进行测验。」
她这么对我说。
突如其来的提案让我慌了手脚,害我认真思考这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我却更加感到高兴。
因为我想——只要测验合格,她就一定会教我魔法了。
芙兰老师带著我来到一片草原,眼界所及,鲜艳的绿草在风的吹拂下摇曳。
和我对峙的她握著魔杖,不改以往的笑容对我说:
「现在开始,你要跟我战斗。」
我感到为难。
她明显就是我无法战胜的对手,这种事情不用试也知道。「……这是开玩笑吗?」
「哎呀哎呀,我哪有可能在这么严肃的场面说笑呢?」
明明没教过我魔法,就要突然战斗?太荒唐了。
「芙兰老师,可是再怎么说也……」
「好,开始了。」
我薄弱的反抗被乾脆地否决。
以拍手声为信号,她一口气缩短了与我的距离,接著在极近距离使出了魔法。
我心焦如焚、慌了手脚。
突如其来得知的测验内容、芙兰老师故意接近攻击。现在想起来,那一定是为了打乱我的步调才这么做的。
这是非常简单的手段。
「……唔!」
但是被这简单手段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正是当时的我。
明显以杀我为目的释放而来的魔法一一袭来。魔弹、热线、风刃,岩雨、雷枪。
战况当然是我处于劣势,只能单方面防守。
时而在草地上翻滚,时而反弹魔法,我只能一心等待反击的机会到来。
「怎么了?在魔术测验压倒性取胜的你只有这点程度吗?也不怎么样嘛。」
毫不减缓攻势、语气沉稳这么说的芙兰老师,脸上挂著一如往常的微笑,感觉非常、非常诡异。
——简直就像是玩弄我为乐一样。
我当时如此想著。
结果,这个人跟故乡的魔女们一样。
也就是说,她是不是为了击溃我,才收我作为徒的。什么也不教我,也是为了排挤我。
我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一直、一直在心底某处怀疑她,但却始终没有直视这份怀疑。
只有这个人不一样。我可以相信她。我这么对自己说,不停忍耐。
但是……
「…………呃!」
我感觉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呆然而立。
芙兰老师停下攻击,「哎呀哎呀,已经结束了吗?」如此嘲笑我。
这是最后一根稻草。
我压抑不住至今为止累积在我心中的各种感情,开始失控。
对被所相信之人背叛的绝望。就算对手是魔女,也毫无反击余地的不甘。我明明相当努力,却因为年轻而遭受排挤、回避、不被认同的悲伤。
各式各样的感情不停流出,抹去了我的理性。
我忍不住了。
「呜嗯……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哭了。当场跪坐在地,大哭了一场。
从灼热的双眼中流出的泪水溢满而出到令人厌烦,无论我怎么擦,就是不肯停下。
既然如此,我咬住嘴唇试著让丢脸的声音停下,却不知道该如何施力才好。
我只是不停地在草原正中央哭泣。
真是太难看了。
「咦?奇怪?那个……」
看到我的模样,芙兰老师瞪大眼睛看著我,而且还一副非常困惑的样子。
她带著行迹可疑的脚步跑到我身边。
「对、对对对对不起!没想到把你弄哭了……」
她边说,边不知所措地挥舞双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