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更疼爱我们兄弟两个。」
周的确没怎么见过树的母亲,何况树也从未主动提起他母亲的话题。在周看来,大辉很在乎自己的儿子,也有在尝试交流。
「就算是这样,我哥还是察觉到自己只是走在父母准备的其中一条人生道路上,从来没有做过选择的事实。他在那时候遇见了喜欢的对象……现在是我大嫂了。他们两人相遇以后,我哥第一次反抗了老爸,还说出『我要和这个人结婚!否则我就不继承家业!』这种话。」
「……你哥现在、该不会离开……?」
这么说来,周的确没在赤泽家见过他哥的身影,所以顶多只有「树好像有个哥哥」这样的认知,不过仔细想想,准备继承家业的长男不在家里真的是很奇怪的事。
「对。经历了一番曲折,我哥他们现在不在家里住。那是我国中时期发生的事情。虽然他目前也暂时接受了继承一事,在我成年离家之前都会住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让我爸一直提心吊胆的。嗯,说回正题,因为当时我哥说到他不继承家业,那之后的问题就是谁要继承了,结果当然会波及到排行第二的儿子。」
树用十分厌烦的语气这么说,不过这种事情连周也能预测到。
代代相传的家系,在必须有人来继承的状态下,长男却突然表示无意继承,而且家里又有个次子,那么自然就轮到那个次子被选中了。
「原本就比别人家管得严,自从我哥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就更是变本加厉。不是我在说,在认识小千之前,我可是不得不做个超级模范生的乖孩子呢。」
「……简直无法想像。」
「跟现在完全是两个调调啊。」
虽然树总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但周很清楚他的本性非常认真。
现在的言行举止是他刻意做出来的。周也知道他很优秀,如果认真去做的话,大部分事情都能够完成,不过在旁人眼中看来,树就是个随兴、我行我素又乐观开朗的人,而他本人也对现状十分满意,没有打算加以改变。
「唉,因为我认识小千以后同样进入了叛逆期,没有其他儿子的老爸当然也很慌。」
「……连你都离家出走的话,直系就面临存续危机了嘛。」
「没错。再加上……小千来家里跟我爸打招呼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小千了,然后那好像让他莫名联想到我大嫂……我猜他就是因为这样才无法接受。」
站在大辉的角度来看,次子的女朋友很像那个从旁抢走了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长男,并且使他走上歪路的女性。这种类型的人大概给大辉留下了近乎心理创伤的印象吧。
虽然不能将两边相提并论,但也可以理解大辉无法接受的理由。
「这就是老爸不能接受小千的主要理由之一,还有另一个……大概是因为我为了保护小千而受伤吧。」
「……受伤?」
「优太大概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为了不让小千感到愧疚,我也会避开这个话题。啊,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啦。」
树夸张地耸耸肩膀,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为了不给周增加负担,始终以轻松的态度说起往事。
「我想你已经听过田径社的争执,还有我被那里的学姊喜欢上以后的一些事情,结果我和小千开始交往以后,那个学姊又去找小千麻烦。那时候对方先动手,然后我为了保护小千不再受伤帮她挡了一下,所以就受了一点小伤。」
尽管树说得轻描淡写,但周总觉得他应该是被卷入了还满严重的状况。只不过,在他看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所以脸上依然带着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可是因为在校内引发问题,所以家长就被找去了。我老爸知道以后,认为小千是害我被无辜牵连的原因……对她的态度就变得更强硬了。」
话说到最后,树的声音中渗入了一丝苦涩,可是语调依然维持着轻快。正因为如此,周也知道其实他心里非常地烦恼且愤怒。愈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树就愈是不肯示弱。
根据他所听到的内容,其实千岁也是无可奈何。
大辉和千岁在性格方面的确原本就合不来,但是除此之外的主要因素影响更大。
因大辉和树的大哥、大嫂之间的争执而遭受迁怒,以及因为嫉妒千岁所做的犯罪行为,这些都不是她能够单方面解决的事情。
周完全不认为千岁的努力只是徒劳,可是若要消解根本因素,光靠千岁的努力是不够的。
「所以,根本原因不是小千的努力不够。虽然小千不被老爸认同是事实,不过前提还是我跟老爸交恶的缘故。我没有跟老爸好好面对面沟通,也只是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对方,结果才会变成这样。」
「千岁知道这件事吗?」
「我没跟她说过。刚才说的终究只是我的推测,但我还是没办法对她说明这些。先不管让我爸联想到我大嫂那些,要是把受伤的事情再翻出来,小千绝对会伤心的。说都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错……我当然不想听她那么说自己。」
「……是啊。」
「小千没有错,所以我不认同老爸。我受伤是我自己的责任,跟小千没关系。只是我太不小心了而已,只是我没能制止学姊而已……怎么能把错推到小千身上。」
树只有在最后有如全盘托出一般,将堆积在心中的不满转化为声音吐露出来。看见了周的目光后,又打趣地笑着说「别一脸担心的样子」。
「这件事你可要帮我保密。周你也不愿意看见小千的笑脸蒙上阴影吧。」
「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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