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做事很灵巧,也有学习能力,不知怎地却没能反映在游戏技巧上。
对于大部分游戏都能第一次玩就掌握诀窍的周来说,真昼看起来像是个不可思议的生物。
「我反而搞不懂为什么死这么多次。」
「我也不知道!」
「你的动态视力应该很好才对……」
「呜呜呜。」
「我看这个只能靠熟练了。不会玩也没关系啦。」
周认为打电动终归只是一种娱乐,好玩最重要,是为了玩得开心存在的。
打电动不是义务,玩得不好也不会有问题。就算玩得不好,也不应该责备,周也完全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然而真昼却眯起眼睛,瞪著游戏画面跟它杠上了。
「……玩得不好、很不甘心嘛。」
真昼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很不甘心。
「连这种地方都好强啊。那你再加油试试看。」
如果她有心想玩,周不能阻止她。
要是她玩太久的话,周还是会制止吧,最多一个小时。
现在时间还很充裕,既然真昼说还想玩,那就算玩得不好,还是放手让她玩才不会留下不必要的遗憾吧。
真昼发出哼声重新鼓起干劲,握好游戏手把,然后像是想说什么似地瞥了周一眼。
「……请你亲自动手来教我。」
「好啊。」
真昼可能判断最好先让会玩的人仔细教过一遍,所以重新向周请教,而周也欣然答应了。
……结果,当他察觉答应得太痛快时,真昼已经起身来到自己随意盘腿而坐的双腿间坐下了。
真昼没有理会因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而全身僵硬的周,灵巧地避开周的脚屈膝坐下,腾出一个自己的空间。
「为什么?」
「要学操作的诀窍,我觉得还是看人实际动手会更有效率。坐旁边的话不好示范,所以只能这样坐了对吧?」
要看人动手示范的话,被教的一方的确应该靠近一点比较好──周差点被她说服,可是脑中冷静的那一部分却忍不住吐槽,这样反而更有问题,在精神方面也不方便教学。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虽然过去曾抱紧她,也被她紧紧抱住过,但这种亲密感又跟那时候的情况不同。
周现在是身体向后倾,手撑著地面,所以两人的身体没有碰到,但只要他稍微前倾就会碰到,脸应该也会贴著真昼的后脑勺。
只要将手伸到真昼拿著的游戏手把上,就会变成从背后抱住她的姿势。
「……不,这样不太好吧。」
「然后要怎么做?」
(啊,这家伙没在听。)
眼看真昼硬是忽略了周的吐槽,周不禁捂住额角,担心自己会不会头痛,然而现在比起头痛,或许应该担心心跳过快的疼痛才对。
为什么假日的愉快电动时间,会变成这种痛苦并快乐著的拷问时间啊?
如果能坦率面对自己的欲望并趁机抱紧真昼的话,这大概会是很幸福的时间,但周的理性和常识仍然踩了剎车,结果就演变成这种眼前吊著美味的饵却不得不待机的新型处罚。
即使如此,周之所以无法坚定拒绝,是因为这是真昼主动来撒娇、依靠他的状况。虽说她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可是她信任周,所以才会坐在这里。
换句话说,只要周忍一忍就好了。
「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大小姐。」
算了,顺其自然吧。周认为自己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
听到真昼的催促,周先再次确认自己的理性是否有问题后,才轻轻将自己的手叠到真昼拿著游戏手把的手上。
她身上某种甜美、清爽的香气轻轻飘来,一瞬间动摇了周的理性。他勉强压抑住想抱紧她的冲动,在身体靠近的同时保留了一点间隔。
这可谓令人感动流泪的努力,也因为真昼向后仰倒靠在他身上而白费了。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Game over,要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呢──」
「为什么你讲话那么僵硬?」
周忍住想吐槽「你以为谁害的?」的心情,低头看向依靠著自己的真昼。
娇小的身体轻易被周揽在怀里,彷佛在这个位置是理所当然的。就算周觉得这距离太不妙了,她也没有在意,在意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是不是没把我当男人看啊?)
周一本正经地思考这个问题,为了回应依靠他的真昼的期待,又把胡思乱想拋到脑后,藉著她的手说明游戏方法。
他试著催眠自己「这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决定专注于辅助真昼努力玩游戏的动作。
「你都是看到动作以后才行动。这些敌人只会依照程式设定来行动,所以只要能看懂它们固定的动作就稳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