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周的身边时,明明会心跳不已,却又感到很安心。这也许都是多亏了他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和气质吧。
周会给予她尊重、珍惜还有爱护。正因为真昼确信如此,才能安心地放松自己。
「就当你是把这里当成可以安心休息的空间好了……不过,你这次好像睡得不太安稳。」
「咦?」
「你睡著时好像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是作恶梦了吧?」
可能是一边回忆以前的事一边打瞌睡所造成的坏影响。真昼在睡著时,似乎不小心说了梦话。
面对担心地看著自己的周,真昼也烦恼著该怎么说明比较好,只能露出暧昧的笑容。
「……嗯,硬要说的话,的确是恶梦。」
「是喔……我不问比较好吗?」
「我并不是讨厌被问……只是那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可能还会让你感到不快。」
真昼已经跟周解释过自己的成长经历,所以他对真昼的双亲没什么好感。
毕竟她也没有说过会带来正面感情的轶闻趣事──应该说,那种轶闻趣事根本没发生过。
在大致瞭解内情的周看来,不能怪他对真昼的父母没有好印象。就连真昼这个当事人现在回想起来,也认为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客观来说都是完全不及格的类型。
(……即使这样,只因为他们是父母,就希望他们能够爱我,我也真是个孩子。)
至少在自己和双亲之间,不存在不求回报的爱。
极端地说,真昼是想得到父母的认可,才会执著地伸手索求。如果问她这是不是纯粹的爱情,她也无法点头肯定。
看真昼不愿明说的样子,周也隐约察觉到她作了什么样的梦。因为他身上透露出有些犹豫的氛围,真昼便对他关心的眼神回以微笑。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喔。只是作了个以前一直独自等待的梦。他们不回家,也都不看我,只是这样而已。」
她梦见了小时候。不管再怎么等待,父母都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他们眼中也没有真昼这个人。
「……就算努力,结果我也只能变成一个方便管教的小孩子。以前以为当个乖孩子,就能得到父母的关心;但我现在懂了,那样反而让他们不用操心,更不需要看著我了。」
被甩开手以后,真昼表现得愈来愈乖巧,这或许造成了反效果。
从结果来看,让父母操心,多少添一点麻烦的话,或许还能进入他们的视野中。就算其中没有丝毫爱情可言。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真昼到了这个年纪,不会再寻求来自父母的爱情,也不会再设法做些什么改善。只是,她仍会忍不住思考很多「如果那时候那样做的话……」等没有答案的假设未来。
她想著这些没有意义的假设,悄悄地笑了起来。这时,一个对真昼来说又大又十分可靠的手掌落到她头上。
真昼不明所以地朝他看去,便和垂下眉梢、好像有些为难又有些抱歉的周对上了视线。
「……抱歉,让你觉得寂寞了。」
「你为什么要道歉?明明只是我擅自进来擅自等你而已,会作恶梦也是我自己的事。」
「明知道你可能会来我家,出门却没有跟你联络。你都等到睡著了,一定等得很累吧。」
说完,周一度低垂目光,直直地凝视著真昼。
「……我会好好看著你,也会回到你身边。」
尽管声音不大,却强而有力且真挚。
那诚恳又没有虚假的清澈眼神,让真昼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强忍著泪意,缓缓露出笑容。
(──所以,我才会喜欢上这个人吧。)
虽然不够坦率,但为人温和稳重又重情义,不论何时都会正视真昼;不管是真昼掩饰本性的外表,还是懦弱的内心,他都愿意接纳、珍惜。
这样的人能不让人喜欢吗?不,不能。
「……听起来好像求婚呢。」
「求、求婚!?我不是那个意思!」
为了遮掩自己快哭出来的样子,真昼感慨地告诉他自己的感想,周这才发现还有这种理解方式。他马上挥手否定,脸上一瞬间变得满脸通红,速度快得跟热水器似的。
虽然被那么强烈否定,刺痛了真昼的心,但真昼也明白他刚才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很快压下了痛楚。
「知道啦。我只是开玩笑的……话说,我也成为了你的归宿之一呢。」
「……你还不是一样,也把我家当成归宿了对吧?」
周以为自己是被捉弄了,所以说得有些赌气。那副模样让真昼觉得很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也因为周的说法而害羞起来。
的确,现在的真昼回去的地方几乎都是周的家。
在自己家里时,就会深刻体会到她是一个人,觉得愈来愈寂寞。
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却又重新感受到孤独的滋味。这是遇见周的错误,或者是幸运呢?
严格来说是后者。
遇到周以后,真昼才第一次感到满足。
她领会了在对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