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怜悯的视线,像是在说:「真是苦了你。」
诚和一哉刚才也在同一个教室,可是他们实在无法靠近那个质问的包围圈。
两人与周交情还不深,所以那可说是正确的判断,但周希望树和优太至少能稍微帮一下自己。
「那真的很扯。我以前就觉得那些男的实在是婆婆妈妈的,看椎名乾脆地切割那些人真是痛快。」
「与其说婆婆妈妈,我觉得只是打击太大了……」
「嗯,是吗?是男人的话就该当面对喜欢的女生告白吧!他们不但不行动,一直纠缠不清,还故意贬低藤宫,实在够婆妈的。不敢冒风险却贪得无厌,一发现得不到就死缠烂打,这已经不能说是婆妈,根本就是小孩子的行为。」
「唔!」
「一哉,你的话有一部分伤到藤宫了。」
「是男人就该当面告白。」这句话,对现在的周来说是会心一击。
「哎,我看著藤宫都替他著急。」
「那段话就是椎名同学在表明她的态度吧!」
这一点周也知道。
真昼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周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他可以断言,真昼毫无疑问对自己抱有好感。
周知道,让她做到这种地步,要是自己没有任何行动,作为男人就太没面子了。
还有,真昼直率地表达出好感,他也应该诚心给予回覆。他老早就确定回覆的答案是什么了,剩下的就是传达方式的问题。
「我不会在学校说,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告诉她。」
他会传达心意,但不是在学校。应该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告诉她,而且周也希望独占真昼的表情。
尽管现在的情况几乎等于公开表白了,不过在交流内心情感的时候,最好还是找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一哉向下定决心的周投以满意的笑容。
「嗯,就是这个气势。先在骑马战上打败对手吧!」
不知为何,一哉看起来很高兴,笑著说:「绝对会冲著我们来。」周对此只能苦笑。
要骑在上面的诚一脸疲惫地抱怨:「我的负担是不是太大了?」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真的讨厌,而是感到无可奈何而已,这让周稍微放下心来。
「藤宫你也学学一哉,把来袭的敌人都撞开喔?」
「我尽力。」
周认为自己应该拿出男子气概,挥开所有伸向真昼的手,让她成为专属于自己的人。
(等回家之后好好说出来吧。)
为此,他还得撑过下午的比赛——看到周鼓起干劲,另外三人相视一笑。
「真是一场灾难……」
周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沙尘洗乾净以后,把身体托付予运动后独特而令人舒适的倦怠感,靠坐在沙发上。
不出所料,敌方队伍在骑马战中的攻势相当猛烈。
虽然是在预料之中,可是对方那么积极地撞上来,还是给门胁他们添了麻烦。
一哉倒是兴冲冲地说:「这也是青春啊!」脸上还露出好战的笑容。他可能就是喜欢这类型的竞技吧?
结果,在对方凌厉凶狠的攻势下,周的队伍没能活到最后。多亏有诚这个骑手努力奋战,他们才能抢到比预期来得多的头带。
虽然表现活跃的是诚,但在敌方队伍里观看的真昼却看著周露出了微笑。
就这样,下午的比赛总算是结束了。等到参加完闭幕式和活动后惯例的打扫收拾,周便回到了家。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周身心俱疲,但今天该做的事情还没完。
(……必须告诉她。)
真昼都鼓起了那么大的勇气公开两人的关系,选择了和周产生交集。
不回应那份心意而继续拖延的话,可就丢了身为男生的脸面了。
(可是到底要怎么说?)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要正式表白,就不由得感到困惑和踌躇。这大概就是他被骂胆小的理由吧?
对周来说,这是他生来第一次认真地喜欢上一个人。要对这样的人表白,当然会感到烦恼。
「女生在浪漫的氛围下被告白会比较高兴吧?」、「该怎么传达自己的心意才能使对方感到开心?」——这些再怎么烦恼也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一直在周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就在周左右为难地扶额思考时,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周的身体一抖,因为这声音表示持有备用钥匙的人——同时也是让他如此烦恼的那名少女来到他家里了。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玄关传来的声响而如此绷紧神经。
接著传来关门、上锁的声音。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彷佛包裹著空气的啪哒啪哒声……然后,在连接玄关的走廊处,有个熟悉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现出身影。
「周。」
她浅红色的唇瓣翘起一道柔软的弧线,露出柔和的表情。
彷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