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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她羞红了脸双目低垂的模样,简直就是所谓的清纯美少女。
也因此,光是走在路上就能感觉到旁人的目光。
「对、对了,你是想去哪里吗?」
真昼看起来并不在意周遭的视线,反而有些慌张地抬头看向周。
「嗯──我是打算去河边看看樱花的。今年好像开得比往年还早,听说是盛开的时候了。」
「……这样啊。」
「所以我是打算去走一走看一看啦。不行吗?」
「不、不会。哪有不行,我也会跟著去的。」
真昼的反应有些不自然,可是一被她用力抓住衣角,周马上就把这些琐事拋到了脑后。
无比乖巧惹人疼爱的动作加上她仰望的目光,让周的心跳骤然加速,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举一动都这么可爱,真的太犯规了。)
真昼本来就是个美少女,又因为周对她心怀好感,使得她可爱的程度更进了一步。何况她这么信任自己,还会主动靠近碰触,这些都让周感觉更无法克制。
周压抑著内心的动摇,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先让她放开自己的衣角,然后握住了她柔细的手。
「来,走吧。」
「好、好的。」
由于假日人潮众多,周握住了她的手以免走散,真昼则是羞怯地低下了头。周强忍著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呻吟,握紧了那只手。
从两人居住的公寓走了一小段路后来到河边,果不其然,已经有不少人前来赏花了。
对学生来说,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对上班族来说,今天也正是赏花的好日子。有不少人在地上铺著蓝色垫子办赏樱宴,放眼望去一派热闹景象。
樱花花瓣大多已舒展开来,在视野中摇曳著浅淡柔美的色彩。这盛开的情况确实很适合赏花。
「……哇,比想像的还要壮观呢。」
周望著风一吹过落英缤纷的景象,这么喃喃自语道。
他对花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喜欢美丽的事物。只是真心觉得这些为视野染上色彩的淡粉红色花瓣非常美丽。
他「呼……」地吐了口气,然后瞥了真昼一眼。她正沉默地抬头仰望著樱花。
从她眼中看不出欣赏之色,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茫然地望著樱花发呆。周甚至不确定她有没有在看樱花,彷佛只是在眼中映照著景色而已。
「真昼?」
(插图016)
周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不禁喊了一声。真昼随即眨了眨眼,诧异地转过头来。
「怎么在发呆?」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真的是樱花呢。」
「樱花就是樱花啊……我不是问这个,你怎么了吗?我看你样子好像不太对劲,所以有点担心。」
周告诉她自己是为了她不寻常的样子而感到困惑,真昼则是苦恼地皱起眉头,回答他说:
「不,没什么……我只是不太喜欢樱花……应该说是不太喜欢春天呢。」
「咦,抱歉,我都不晓得。早知道不该邀你来的。」
周心里后悔把真昼带出来,让她看了不喜欢的东西,可是真昼却缓缓摇头否定。
「不,我并不是讨厌花本身……只是深切体会到自己没有回忆这件事。」
「没有回忆?」
「对,因为我身边一直都没有人。」
看见真昼脸上那寂寞的笑容,周似乎也体会到了她的心境,口中渗出了苦涩的味道。
她脸上那淡然的微笑中带有几分说不清的神色,与其说是难过,更像是迷惘或孤独。甚至能看出某种超越痛苦的达观。
「开学典礼……还有毕业典礼,我都是一个人。小雪阿姨依照合约是下午才过来,父母又都以工作为优先。」
「父亲好歹还说过一句恭喜。」真昼轻声苦笑著这么补充,然后仰头望向盛开的樱花。
「我都是一个人回家的,不管是开学典礼,还是毕业典礼。在路旁的樱花树下,大家都是和爸妈牵著手一起走的,只有我是一个人。没有人握住我的手,没有人牵我的手,没有人陪我一起走。我只能一个人回家……所以我才不太喜欢春天。总会让我回想起孤单的感受。」
「想想还真是悲惨呢。」真昼如此总结,然后低下了头。周不由自主地稍微握紧了她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虽然很想对真昼的父母抱怨几句,但他现在更想做的是减轻她心中的孤独。
「现在有我牵著你的手,有我陪在你身边。」
周凝视著那双焦糖色的眼眸说道。真昼睁大了眼睛眨了眨,脸上随即绽开笑容,轻声附和道:「……你说得对。」
真昼也把手握得更紧,彷佛在确认周的存在一般,周则是回以温柔的微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著真昼的头让她安心。
「要是这样还不够的话,我就把千岁和树也叫来。我爸妈他们住得远,要过来的话实在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