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被捉弄都不会让人觉得有意思。
周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用指尖抚了抚真昼的后背当成报复,他顿时发现真昼的身体抖了一下。
不过真昼似乎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只是拍了一下周的大腿当作回敬。
真昼就这样让笔继续在日记本上滑动;她说不定会把刚才的事情写上去。
要是她写了那些怪怪的事情,之后她可能会捉弄周说「你看,之前还发生过这种事呢~」,周对此感到心情复杂,但他也没有阻止的权力,于是他闭上嘴巴,看着真昼愉快地在日记本上书写的模样。
她并不是每天都有写,也不是每次都把一整页写满,再加上老化蛮严重的皮革装订,从这些地方就能看出来,她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写了吧。
由消耗了大约三分之二的页数可以想见,她应该已经记录了好多年。这本日记一路陪着真昼的成长至今。
「你很在意吗?」
周不去看真昼写的内容,只是注视着她写字的样子。这时她似乎注意到了周的视线,于是歪着头问道。
「唔~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不过那应该是你至今留下的回忆和感情吧。其中肯定会有美好的事物,也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如果你不想让我看,我也不会强求。」
周也觉得自己的独占欲有些强烈,但他不能光凭这种想法就去束缚对方。
以自己的感情为优先而伤害对方不是他的本意,况且他也不认为什么事情都知道会对他比较好。不该说的事情就不要说,坦白与否是由真昼决定,选择权并不在于周。
「你应该也有事情不想让我知道,再说我觉得偷看也不好……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我就想要追根究柢──我可没有这么不识趣、粗神经。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两件想隐瞒的事情嘛。」
「你太懂事了,偶尔会让我觉得很困扰。」
「我说啊……」
真昼不知为何对周感到傻眼,这让周有些困惑,但他也知道真昼的傻眼并非出自轻蔑,而比较像是赞赏,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不是你本人,所以我不该什么都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空间。」
「呵呵,我知道啦……我只是在想,你难道不会好奇吗?」
「……我没有偷看的打算。只要你把想让我知道的事告诉我就好。」
只要真昼把她想分享的事情说出来就够了──周表现出这般尊重她意志的态度,真昼则是「唔~」地沉吟了一声,开始翻起日记本。
「你问我想告诉你什么,我有点难说耶。」
真昼用纤细的手指翻阅记载着自己人生的纸张,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比现在还要稚气、有些圆圆的,这些页数随后又被翻过去而看不见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内容。与其称之为日记,不如说是单纯的纪录或报告书还比较贴切。我大概是到中学的时候,才开始写起像是日记的东西。当时我的精神方面还不够成熟,所以每次发生讨厌的事情时,我都不会就这样算了,而是在日记上表达我的不满。」
「如果你这样叫做不成熟,那实际宣泄出来的人岂不就变成小婴儿了?」
「因为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所以希望别人可以讨自己欢心──当你宣泄出来的时候,你也无从否认自己有这些孩子气的想法了吧?」
「你讲得还真直白,不过也对……我会注意的。」
「你怎么有点消沉?」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也有可能是这样。」
周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再者他本来就不会和别人扯上关系,甚至到了敬而远之的地步,因此他或许只是没发现,自己可能会对别人发脾气。
这种事情往往不会由自己发现,所以周认为只要再多留意一点,这些经验就能成为过去与未来的教训,但真昼看起来好像在沉思些什么。
「……你真爱撒娇呢,好乖好乖。」
「一点都不乖!」
「有一半是开玩笑。」
「一半喔……」
「不,我只是没看过那样的你,我想一定很可爱。」
「不管怎么想,迁怒就是一种精神虐待,完全不会觉得很可爱才对……」
说起来,周光是想象自己耍赖、向真昼发脾气的模样就觉得想吐。如果是小孩子还能说可爱,但周只有外表多少有些稚气,基本与成熟的大人相去不远。
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人因为诸事不顺,就朝着其他人大吼大叫。真昼单纯只想看看周发泄情绪的模样,并不会肯定他幼稚的举止。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对别人乱发脾气。因为你有自责的倾向,不知不觉间就会开始自卑,还会自顾自地消沉下去。」
「唔。」
「毕竟你是那种碰到事情就会怪罪自己,因而一蹶不振的人嘛。即使错的完全是对方,你基本上还是会对自己的缺点耿耿于怀。」
「……很少碰到百分之百错在对方的情况吧。」
真昼说得对。真要说的话,周会认为原因出在自己身上,尽管不至于退缩,但还是会乖乖听对方的。
「就算没有百分之百,九成九也是对方不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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