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女神的化身XI 脸色难看的王族

  飞入房间的奥多南兹转了一圈之后,在黎希达的手臂上降落。

  「我是莱欧诺蕾。现在已经抵达阿妲姬莎离宫,接下来要准备回去了。另外还有几名骑士会帮忙把行李运回宿舍。」

  多亏了斐迪南,现在我们已经能够使用阿妲姬莎离宫别馆里的转移阵,往来于亚伦斯伯・罕与贵族院。稍早莱欧诺蕾、柯尼留斯、哈特姆特与克拉丽莎,去了亚伦斯伯罕一趟拿自己的行李,刚才的通知就是在报告他们回来了。他们还会带着原本在亚伦斯伯罕内待命的莉瑟蕾塔与谷丽媞亚一起回来。

  「这则消息是希望罗洁梅茵大人能到玄关去,与骑士们打声招呼吧。若是使用转移门,很快就会抵达了。我去指示下人搬运行李,奥黛丽你们帮大小姐整理好仪容后,便前往玄关一大厅吧。」

  听完莱欧诺蕾送来的奥多南兹后,黎希达便这么下达指示,快步离开房间。奥黛丽与布伦希尔德立刻上前来围住我。两人在检査发型与服装的时候,贝儿朵黛则是拿来银布,动作轻柔地将我从头覆盖住。

  「达穆尔,我是优蒂特。现在罗洁梅茵大人要前往玄关大厅,请你负责护卫。」

  听到优蒂特这么送出奥多南兹,相信达穆尔会在二楼的阶梯平台待命吧。我一如往常被银布覆盖住后,再由安洁莉卡抱着移动。

  「既然莱欧诺蕾他们回来了,接下来就换安洁莉卡与其他人去拿行李了吧?」

  「其实只要用洗净魔法清洁干净,我就算没有替换衣物也不要紧,但劳伦斯却说不行。明明艾克哈特大人说过,战斗刚结束时更不该松懈大意……」

  安洁莉卡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难过。但如今战斗已经结束,一般也没有贵族女性会断然地表示,自己不需要替换衣物与日常必需品吧。劳伦斯的想法才是正常人会有的。

  「呵呵,但我想艾克哈特哥哥大人那么说的意思,也不是叫人不能去拿换洗衣物,或是不能脱下铠甲喔。而且,他自己不是也要去亚伦斯伯罕拿行李吗?」

  「……这么说来,艾克哈特大人是说过要回亚伦斯伯罕一趟。」

  一路这么闲聊,我们很快就抵达了玄关大厅。玄关的大门打开后,近侍们带着不少行李走了进来。我请安洁莉卡将我放下来,然后向亚伦斯伯罕的骑士们道谢。

  「各位,非常感谢你们把行李搬过来,真是帮了大忙呢。先前我已经听说骑士们现在也会轮流返回领地,那么还请各位把握机会多休息。另外,也请帮忙留意莱蒂希雅大人身边的情况。」

  由于兰翠奈维人到处滥杀无辜的关系,现在还在城堡里的贵族,大多是比起莱蒂希雅更支持蒂缇琳朵的人。尽管蒂缇琳朵一行人已经被捕,但如果有贵族趁机设下圈套也不奇怪。

  「罗洁梅茵大人,请您放心吧。莱蒂希雅大人现在一切安好。得知贵族院的战斗已经结束,罗洁梅茵大人与斐迪南大人也都平安无事,她非常高兴呢。」

  先前在城堡留守的莉瑟蕾塔这么说完,转向谷丽娓亚微笑道:「对吧?」谷丽媞亚也轻轻点头。

  「是的,她对我们也非常亲切。」

  回到房间以后,莉瑟蕾塔与谷丽媞亚再度为战斗已经结束、而且大家都平安无事的结果表达了高兴之情,接着在看见我拿下银布后的样子感到惊讶,同时逐渐融入了宿舍的日常生活风景中。

  而这段时间,我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奉献舞。

  ……奉献舞真是太难了。

  如果只是平常的走动,我现在也已经适应自己长大后的身体了。但一跳起舞来,情况就不一样了。不知道是因为手脚变长,还是身体变重了的关系,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保持平衡。以我这副身体现在跳舞,很难达到斐迪南心目中的合格标准吧。

  ……不知道新任君腾的就任仪式会是什么时候,在那之前来得及吗?尽管内心感到不安,但我还是努力练习,并且背下谈话要记的内容。一转眼就到了与王族共进午餐兼谈话的日子。

  「罗洁梅茵大人,奇尔博塔商会缝制的新衣到了!幸好赶上了呢。」

  将与王族进行谈话的当天上午,奇尔博塔商会所缝制的新衣送到了宿舍。这件新衣除了艾伦菲斯特独有的染布,还使用了斐迪南以前从亚伦斯伯罕送来的薄纱。一并送来的还有搭配服装所做的发饰,完美符合我的要求。

  「您身上的微光好像隐隐从薄纱底下透了出来,看起来真是太美丽了。多莉做的发饰也还是一样精巧呢。」

  「……是啊,真的很漂亮。」

  我脸上带着微笑,点头回应帮自己穿上新衣的布伦希尔德,脑袋却一团混乱。

  ……多莉是谁?我的发饰工艺师吗?

  我完全忘了自己发饰工艺师的名字。而且当初应该是面对面下单,我却一点也想不起多莉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她应该是隶属于奇尔博塔商会的发饰工艺师。明明缝制衣裳的珂琳娜与担任助手的裁缝师们我都记得长相,却唯独珂琳娜当时也一起带来的发饰工艺师,怎么也想不起长什么模样。

  ……我其他还忘了什么吗?而且这些事情是可以忘记的吗?

  就在这时,斐迪南曾反覆问我的「你还记得吗?」这句话忽然在脑海中响起。当时他说过梅斯缇欧若拉对我的精神层面进行了干涉,所以造成了一些影响。

  ……难道这就是把身体借给睿智女神的代价?

  蓦地背脊一阵发凉,胃部也像被人揪住般传来绞痛。我完全不晓得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情,又该怎么做才能回想起来。自己的记忆竟在我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有了不自然的缺失。这让我心生无以名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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