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纳索塔琼斯,我是罗芙莉妲。我接到消息,说是玛格达莉娜大人正在王宫中与人交战,已向戴肯弗尔格请求援助。你务必封锁离宫,别让贼人闯入,小心安全。」
夜深人静时分,身为君腾第一夫人的母亲大人送来的奥多南兹飞入房间。我迅速起身的同时,一旁的艾格兰缇娜则是发出惊叫。
自从听闻兰翠奈维人与亚伦斯伯罕的贵族可能攻打中央、夺取古得里斯海得,艾格兰缇娜便彷佛回到了孩提时期,时时如同惊弓之鸟,觉得敌人随时都会来袭。
因为想起政变当时的恐怖而发出惊叫的艾格兰缇娜,与重复着母亲大人传话的奥多南兹,两道声音在同时间交错回荡。感受到布幔外的值夜侍从因此有了动静,我张手抱住浑身颤抖的妻子。
「艾格兰缇娜,深呼吸,看清楚四周。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这个妻子,以及我们可爱的女儿史蒂芬妮。」
「……亚纳索塔琼斯大人。」
当年敌人便是在深夜时分发动袭击,导致艾格兰缇娜心里至今仍有着无法抚平的创伤。所以,这次在接到艾伦菲斯特的警告后,我便在离宫当中安排了比平常更多的值夜人员,就寝时不但会封锁离宫,还会直接换上外出用的便衣而非睡衣。
「幸好我们的戒备一直比其他离宫还要森严,目前尚未有敌人入侵的迹象,我们也已做好防范可以立即应对。慢慢来别着急,你身为孩子的母亲,先去看看史蒂芬妮吧。我去确保离宫的安全。」
「史蒂芬妮……嗯,你说得对。敌人还没有攻打进离宫呢。」
我不需要再一个人四处逃窜,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了,是个有女儿要保护的母亲,现在也与小时候不同,可以用思达普反击和求助,更可以保护自己——艾格兰缇娜口中念念有词,说给自己听。同时她一边检査身上的衣物,还有以魔石变成的防身简易铠甲,也变出并消除思达普,确认一切没有问题后,才下了床去穿鞋。她是透过这些举动,在驱赶过去的恐惧与现在的不安。
……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看到妻子努力想冷静下来,克服对过往的恐惧,我轻吻她的脸颊,再向房里的值夜侍从吩咐道:
「艾格兰缇娜与史蒂芬妮就交给你们了。我出去察看。」
随后,我仅带着护卫骑士梅吉尔德离开房间。在艾格兰缇娜极力平复情绪的时候,想必是值夜的护卫骑士已经转达了母亲大人所通知的消息。一出房间,便见护卫骑士们正忙碌地联系各方、来回走动。我出声叫住首席护卫骑士哈兰德。
「转移门与各门有无异常?」
「尚无。转移门已经封锁,也未曾发现有人靠近连接王宫的大门。其他领地似乎也没有任何动作。」
王族所负责管理的离宫,坐落在中央与他领的边界附近。目前为止我们一直警戒着敌人从他领闯入中央,但既然现在贼人正在王宫当中作乱,那么也得防范从王宫那边发动的敌袭。只不过,目前似乎尚未有异常情况。
「玛格达莉娜大人已向戴肯弗尔格请求援助,那么在王宫平定叛乱前,只要不接受任何转移的要求,据守在离宫内就好吧。各门一定要严加防守。」
「是!」
哈兰德转身去下达指示,梅吉尔德则是走过来建议我回房一趟。
「既然离宫周边并无异常状况,您是否要为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王子殿下虽然已经穿着外出用的便衣,但方才毕竟还在就寝,所有装备都非常简便。之后也许会接到王宫的求援,建议您最好重新整装。」
由于一醒来就跳下床,梅吉尔德指着我始终没有整理的乱发。我听从他的建议回到房间,由首席侍从欧斯温为我重新着装。
「话说回来,贼人究竟是从何处闯入王宫的呢?听闻昨日下午在贵族院发现了可疑人物后,王宫便再度封锁……」
欧斯温这么纳闷道,我也思索起来。王宫一旦封锁,就会断绝除了离宫之外的所有联系。由于也会阻隔魔导具的干扰,因此他领的魔导具信既送不进来,紧急联系用的水镜也无法接通。王宫虽与离宫相连,但与贵族院同样是断绝联系。明明同在中央,但贵族院里的消息并无法经由奥多南兹传出,所以往完全封锁的王宫传递消息就成了离宫的职责。想要联系他领与贵族院,非得透过离宫不可。虽然不晓得是基于什么缘由,但王宫的构造在防御上,非常警戒来自贵族院的敌袭。
「现在应该所有离宫都正严防戒备,敌人不太可能经由陆路从他领攻进王宫。难道是趁着贵族院那边骑士在交接时的空档?」
「很有这个可能。您既然要换上铠甲,是要前往王宫支援吗?」
「……不,等接到要求再说。老实说我不想减少离宫这边的守卫。」
我很担心有敌人从王宫那边攻打过来,据守不出会更有利于防守吧。我重新着装完毕时,又有奥多南兹飞来。
「我是罗芙莉妲。玛格达莉娜大人提供的新消息说了,王宫内的袭击是劳布隆托一手策划!现在中央骑士团内部正发生冲突。」
「骑士团长劳布隆托大人吗?!」
听完奥多南兹的传话,在场所有人皆双眼圆睁。
「这么说来,是宣称要守在贵族院的劳布隆托自己窝藏了那些贼人吗?!」
想起连日来一直待在贵族院的劳布隆托,我顿觉怒火中烧。原来我们根本被真正的敌人耍得团团转。因为自从王兄从艾伦菲斯特那里得到了可能有贼人进犯的消息后,就是劳布隆托建议我们封锁王宫、待在离宫里避难,也是他要我与锡尔布兰德前往贵族院巡视、减少守卫的骑士人数,在贵族院教师发现有可疑人士入侵之后,又命令我们再度封锁王宫。
由于他是中央骑士团长,对王宫的守备下达指令也是理所应当。所以从未有人提出过异议,也都毫不怀疑地听从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