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离宫。」
表面上是要向贵族院的管理者报告,但其实我们是要询问锡尔布兰德王子,是不是他对那三名骑士下了令。因为只有我与骑士团团长知道,这位年幼的王子曾拜托中央骑士团说:「我想帮助罗洁梅茵。」
「中央骑士团发生什么事了吗?」
锡尔布兰德王子在迎接我们的到来后,一脸愣愣地听着我们报告。听见我们询问是不是他向中央的骑士团团员下令,前去为罗洁梅茵大人解围,他只是摇一摇头。
「我没有下过这种命令,也没有与骑士团的人接触过喔。我甚至是现在才知道今天就是比迪塔的日子。对吧,阿度尔?」
我不由得眨眨眼睛,看向首席侍从。因为王子明明曾向中央骑士团寻求协助,却连时间也没有预先调查清楚,这让我十分意外。
「正如锡尔布兰德王子所言。先前在图书馆,从汉娜萝蕾大人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当下她也说了日期尚未敲定。而且经过两位的开导,锡尔布兰德王子也放弃了想要帮助罗洁梅茵大人的念头,因此我们也没有针对迪塔再去搜集情报。只要问问骑士课程的老师们,应该就能证明我们从未打听此事。」
与年幼的锡尔布兰德王子不同,阿度尔显然理解到了我们在怀疑他的主人与行为失常的中央骑士有关,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他面色有些铁青,恭谨地主张主人的清白。
「身为首席侍从,我可以担保锡尔布兰德王子与那几名中央骑士从未有过接触。况且王子尚未进入贵族院就读,所以他既未拥有思达普,也无法自己调合魔导具。既然仅靠他一人不可能使用奥多南兹,也就不可能瞒着我们近侍与他人联系吧。」
交到王子手中的信件与文书,都会先经过近侍的检查。就连要离开离宫的时候,近侍也一定会随行。锡尔布兰德王子既不可能,也没有办法能随心所欲行动。
「再者,中央骑士团中曾受邀前来离宫的,也只有骑士团团长与副团长您二位。王子甚至除了自己的护卫骑士,从未与其他骑士交谈过。这一点相信调查过后,便能证明我所言属实……」
锡尔布兰德王子若要学习剑术,都是由骑士团团长前来离宫进行指导。等到进入贵族院,就得自行前往王宫的骑士团训练场,但他现在还不太有机会能离开离宫。因此说他与行为失常的三人并不相识,也没有任何关联,应该不是谎话。
「之前你们才严厉地告诫过我,还告诉了我对于中央骑士团应该要有哪些认知,所以我绝不可能再去拜托骑士团的人。而且母亲大人也说了,既然已经决定要比迪塔,那我不可以出手干涉。」
锡尔布兰德王子说话时带了点小脾气,不高兴地往我们瞪来。而我在他眼里,并未看见一丝一毫的心虚。
「教唆那三名骑士的人,看来并不是锡尔布兰德王子。」
写着报告书时,我如此喃喃自语道。但是,骑士团团长似乎仍对锡尔布兰德王子存有疑心,目光锋利地瞪向我。
「哦?洛亚里提,何以见得?人都有可能撒谎。如今艾伦菲斯特赢了迪塔,罗洁梅茵大人便不用嫁去戴肯弗尔格,锡尔布兰德王子的心愿也算达成了吧。」
「……王子确实有可能说谎,但他如果连比迪塔的日期也不晓得,要怎么执行计画。我向骑士课程的老师查证过了,戴肯弗尔格申请比迪塔一事,他们并未向锡尔布兰德王子报备,反而是通知了亚纳索塔琼斯王子。」
大概是因为两领太常惹麻烦,又经常把事情闹大,所以每当艾伦菲斯特与戴肯弗尔格出了什么问题,大多是找亚纳索塔琼斯王子出面处理,而不是在贵族院担任管理者的锡尔布兰德王子。因此这次迪塔的申请书,也是请亚纳索塔琼斯王子过目。
「倘若真是王子指使的,近侍们也跟着一起撒谎的话,那么阿度尔当初根本不会请我们前往离宫开导王子。毕竟我们正是因此才晓得,锡尔布兰德王子曾经想要帮助罗洁梅茵大人。可是,其他没有半个人知道这件事,就连看过申请书的亚纳索塔琼斯王子,也不晓得两领要比的是求娶迪塔。我总觉得这整件事还有第三者的存在,想让锡尔布兰德王子顶罪。」
「嗯……没想到你这么聪明,那么我会把第三者的存在纳入考虑。」
骑士团团长发出轻笑。如果能让多疑的他稍微改变想法,那就再好不过了。因为他若像对艾伦菲斯特与罗洁梅茵大人那样,一直对锡尔布兰德王子存有疑心的话,两人训练时的气氛会非常紧绷吧。我松了口气。
……但是,如果真有第三者的存在,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栽赃给锡尔布兰德王子,利用罗洁梅茵大人成为赌注一事,那么也许对方另有其他目的。从对方教唆了三名骑士后所引发的结果来看,说不定可以往回推出犯人的意图。
指使者是想让君腾与骑士团的关系产生裂痕吗?还是想透过中央骑士团来贬低君腾?煽动中小领地的见习骑士们是为了什么?有谁知道两领将以罗洁梅茵大人为赌注比场迪塔?又有谁知道比迪塔的日期?而指使者究竟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又是如何与中央骑士团的人接触?
无数疑惑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就在这时,我暗暗「嗯?」了一声,有什么快要浮现心头。正当所有思绪快要串连起来,骑士团团长忽然问道:「你报告书快写完了吗?」我猛然抬起头,本要串起的丝线也在瞬即消逝。
……我方才究竟想到什么了?开口回答了骑士团团长后,我试着再次聚拢脑中的思绪。身后的暖炉传来爆裂声响,变得脆弱的柴薪「劈哩」一声,绽开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