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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为自己丢出的质疑致歉,而是话中有话地暗示冬季的肃清一事。尽管已嫁来亚伦斯伯罕多年,但姊姊大人在艾伦菲斯特的影响力依旧深远。坦白说,她的手段与执着令我由衷感到佩服。至少我就做不到。
「哦,你这般具有人望吗?」
「倒也不是我有人望,而是领地的差异。一边是从前的艾伦菲斯特,一边是大领地亚伦斯伯罕,想也知道中央贵族会更想与哪一边打好关系吧。」
姊姊大人并未否认与已转籍的中央贵族有往来,接着又道: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托罗洁梅茵大人的福,现在的艾伦菲斯特不仅排名上升,还与王族往来密切。相比之下,亚伦斯伯罕却是奥伯刚刚逝世,下任领主也没能接下奥伯之位。将成为下任国王的席格斯瓦德王子,想必可以理解如今的中央贵族更想与哪一方打好关系吧?」
「这几年来的变化确实非常剧烈。恐怕谁也没有想过,如今艾伦菲斯特会如此受到重用吧。」
席格斯瓦德王子神情带着敬佩地颔首。若不是怕犯下大不敬之罪,我真想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大吼:「我不是已经透过亚纳索塔琼斯王子,提醒王族要小心亚伦斯伯罕了吗!」
……不是还说了图鲁克有可能来自亚伦斯伯罕吗!?
不过,我不会当场把这些话说出来。毕竟只是根据马提亚斯的记忆与文官的猜测,推断出可能有人使用了图鲁克,但我们既没有证据,也没有人真正见过图鲁克。现在王族应该正深入调查,我们只能等待结果。若在这时便与姊姊大人以及大领地亚伦斯伯罕闹翻,未免太过鲁莽,而且提出质疑的艾伦菲斯特肯定会反遭报复。
……席格斯瓦德王子想必也是在演戏,不想让亚伦斯伯罕发现王族正怀疑他们与图鲁克有关吧。嗯,一定是这样。
明明已经提供了情报,我不认为王族一点想法也没有。我一边这样说服自己,一边仍然决定不光是亚伦斯伯罕,也要对中央表现出点戒心。
「听说国王将要求中央的贵族冬季必须返乡,但照目前这样看来,或许我该拒绝贵族的返乡。否则,只怕他们又要引起争端。」
「奥伯•艾伦菲斯特,意思是你要违抗王命吗?」
「冬季必须返乡,是国王对中央贵族下达的命令,并非是对我。若想让他们顺利地履行王命,应该是中央要尽力提供协助吧。」
若想让他们遵照王命返乡,此次的风波该由中央自己平息──我迂回地这样暗示后,看向中央骑士团长。
「听闻冬季在贵族院也有骑士失控闹事,但当时的骑士并非是艾伦菲斯特出身。那么这明显不是艾伦菲斯特的问题,而是中央骑士团的疏失。竟连续两次让骑士行为脱序,是否该对中央骑士团的管理予以追究?」
「嗯,你说得没错。上次我只将骑士们解任,并让他们返回出身领地,但这样的处置显然太过宽容。所以这次已将他们全数处分。」
中央骑士团长说完,至今一直沉默做着纪录的斐迪南蹙起了眉。
「已经将其全数处分?审问他们应该更重要吧?」
「再怎么审问也没意义。因为他们的主张就和上次一样,根本无法沟通。彷佛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一样,嘴里只是一再重复同样的说词。况且,这次的情况与上次在贵族院打断迪塔时不同,他们竟是在王族也出席的他领奥伯葬礼上乱来。」
「正因如此,更应该要审问他们、查明原因,才能避免同样的事再度发生。」
中央骑士团长与斐迪南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斐迪南凌厉的用词与表情总让我有些在意,不禁盘起手臂。感觉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陈年旧怨。
「倘若可以,我也想花时间深入追查。但命令我赶紧处分掉胆敢攻击领主一族的危险分子的,不是他人,正是亚伦斯伯罕的下任领主。」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中央骑士团长。看来是蒂缇琳朵大人坚决表示,绝不能让想要自己性命的贵族活下来。领主一族是领地的核心,袭击者毫无疑问就是犯下重罪的罪人,即便被当场处死也不得有怨言。尽管这点我也明白,但在审问都还没结束就将其处分,这种情况还是很不寻常。
「我个人倒是认为,是不是身为未婚夫的你为了让这整件事尽快落幕,便怂恿蒂缇琳朵大人如此下令。」
「嗯,原来还有这样的见解。」
中央骑士团长与席格斯瓦德王子同时往斐迪南投去怀疑的眼光,对此我不觉蹙眉。目前为止遭到怀疑的,有身为奥伯的我、身为第一夫人的姊姊大人,以及下任领主的未婚夫,恰巧全是与艾伦菲斯特有关的人。纵使我怀疑姊姊大人参与其中,但在旁人看来,她无疑也是与艾伦菲斯特有关的人物。
……再这么被怀疑下去可不妙。
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我正思索着有没有办法驳斥中央骑士团长的主张时,亚伦斯伯罕的文官举起手来请求发言。
「斐迪南大人不会做这种事。反倒是蒂缇琳朵大人常常不假思索,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我们才请她不必出席。」
「原来如此。但是……」
尽管听完亚伦斯伯罕的文官所说,席格斯瓦德王子依然怀疑地看着斐迪南。他的目光让我再也掩盖不住烦躁。
「无论是斐迪南还是罗洁梅茵,艾伦菲斯特一直都在回应王族的要求。尽管如此,王族仍对我们心存怀疑,觉得我们不够忠心吗?」
够了没有?──我把想说的这句话投注在目光中,眼神多半显得十分冰冷吧。只见席格斯瓦德王子吃惊得微微瞠目。
「我只是听听众人的说法,并非在怀疑艾伦菲斯特。」
「那我便放心了。因为若王族怀疑我们的忠心,我们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