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护卫骑士都已经变出思达普,艾克哈特更是举剑砍向房门。就在他们踹开门板的时候,我正好赶到。
下个瞬间,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味从屋内流泻而出。站在门前的斐迪南与艾克哈特都张大双眼。
「罗洁梅茵,退后!」
「是!」
这声厉喝让我马上后退,驾驶著小熊猫巴士拉开距离。所在位置可以看见房内景象的柯尼留斯与达穆尔也都面无血色。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尸体。屋内血迹斑斑,共有三名女性倒卧在血泊中,而且头部几乎消失不见。」
「呀啊!我不想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立刻低头,用力闭上眼睛。我想像中的血祭可不是这种血淋淋的惨状。
……完全超出我预期的血祭就这么开始又结束了!
「发现我们来了就自杀吗?还真是当机立断。」
斐迪南叹了口气,走进房内。尤修塔斯、艾克哈特与我的男性近侍们也跟著进屋。女性骑士们则是留下来,保护著在看不见房内的走廊角落上瑟瑟发抖的我。
……真正的血祭实在太恐怖了。
「罗洁梅茵大人,这似乎是达道夫子爵夫人留下的讯息。」
哈特姆特从房内拿来了一张字迹非常潦草的信笺。上头除了写有她对一族的怨恨,还非常挑衅地写道:「我不会把记忆交给任何人,找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吧。」
倘若无法找回圣典,不只害得斯基科萨被处刑的我与神官长将颜面扫地,弄丢了领内唯一一本圣典的领主也将为此头痛不已,她说光是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就非常满足了。此外,斯基科萨遭到处刑时,家人的反应也令她感到绝望,因此就算一族会受到牵连,她也想向害得自己儿子丧命的我与斐迪南报仇。光是看著沾有斑驳血迹的信笺,也能感受到达道夫子爵夫人内心强烈的情感与憎恨。
「……一族的人完全是无辜受到牵连呢。」
「与她一同死去的侍从也是吧。既然是为了让人无法读取记忆,代表那些侍从应该也参与了这次的行动。」
不光她自己,与调换圣典计画有关的人也跟著丢了性命。这样一来,圣典势必很难马上找回。
「……这下子就查不到圣典的下落了。」
本来还以为只要逮捕达道夫子爵夫人就能得到线索,现在却是不可能了。如今我们根本不晓得圣典在哪里。
「从子爵夫人是临时决定自杀这点来看,她多半也没料到我们的反应会这么快。所以说不定圣典还在这座宅邸里,即便被送去了其他地方,也应该还有迹可循。」
虽然哈特姆特这么说,但要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寻找圣典,我觉得难如登天。万一达道夫子爵不愿意帮忙,我们就无法打开子爵夫人的秘密房间,而那些极有职业操守的仆从们感觉也不会轻易提供证言。就算一一查看记忆也是个方法,但这么做只会搞得这次的事情人尽皆知。
……怎么办?必须想办法让达道夫子爵愿意帮忙寻找圣典,但他不可能欣然提供协助吧?
「罗洁梅茵,你去叫外面的骑士进来帮忙,然后带著护卫骑士先回城堡吧。麻烦你向奥伯提出会面请求,到了城堡后再向他说明情况,并请他传唤基贝。等我把现场完好保存、搜集完情报以后就会过去。因为虽说有尸体,还是得确认是否为达道夫子爵夫人本人。」
斐迪南下达完指示,再度走回房间。这时候再怎么苦恼也找不到圣典,所以我立即向齐尔维斯特送去奥多南兹说:「我想紧急请求会面。」也捎了奥多南兹给黎希达,说我即将返回城堡。接著请守在屋外的骑士们进去协助斐迪南后,我便带著自己的护卫骑士们往城堡移动。
关于圣典遭窃以及已将艾格蒙逮捕等消息,斐迪南先前就已经屏退他人,向齐尔维斯特禀报过了。在他查探艾格蒙记忆的时候,卡斯泰德想必也报告过了这件事。因此齐维斯特接到我寄来的奥多南兹后,似乎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紧急情况。斐迪南一到城堡,我们立刻被叫到领主办公室,抵达时屋内也已经屏退所有人。
「发生什么事了?」
齐尔维斯特的深绿色双眼绽放锐利光芒,往我们看来。斐迪南往前站了一步,开口回道:
「达道夫子爵夫人及其侍从皆已身亡。而且头部全都毁损,无法读取记忆。我也已经确认过没有他杀之嫌,以及在场的侍从都是被子爵夫人以魔力杀害。」
「你说什么?」
听完斐迪南的报告,齐尔维斯特先是紧紧闭上双眼,再缓缓吐了口气。
「接下来得马上传唤基贝,调查一族有多少人牵扯其中,然后予以处分……冬天的计画全被打乱了。」
他们曾说旧薇罗妮卡派贵族的排除行动将在冬天进行。这次如果处分达道夫一族,想必会对旧薇罗妮卡派带来某些影响。冬天的计画究竟会因此产生什么变动,实在难以预料──齐尔维斯特沉下脸来。
「养父大人,您打算处分达道夫一族所有的人吗?」
「因为他们不仅偷了圣典,还企图暗杀领主的养女,当然要连坐受罚。」
「说当然或许没错……可是,如果因为连坐就处分掉没有真正做错事的人,会不会变得和现在的尤根施密特一样,导致领内贵族人数不足,结果无法维持正常运作呢?」
明明我之前才说过,居然为了肃清就杀死那么多贵族,害得国家无法正常运作,简直愚蠢至极──要是连我们自己也这么做,我更觉得蠢得无药可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