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邀请乔琪娜参加茶会。
次日,我们传唤了格拉罕子爵前来问话。但与昨夜不同,今天在场的人不多。只有领主夫妇、斐迪南、我、卡斯泰德、五名位居管理职的骑士团员。
「基贝•格拉罕,我们有话想问问你。」
「请问是什么事呢?」
格拉罕子爵回道,腹部微微晃动。说得好听点,看起来是很有福气,但看似完全没在锻炼的腹部已经有些松弛。
……难得体格不错,稍做锻炼岂不是很好。真受不了。明明还这么年轻,实在教人看不下去。快向我的腹肌看齐吧。
我按著自己的腹部,思索著是否也有必要锻炼文官时,齐尔维斯特向子爵提出问题,他却露出一副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叫来的表情。
「我问你,你为何拥有宾德瓦德伯爵的私兵?」
「宾德瓦德伯爵的私兵吗?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啊?」
「你应该也知道,昨夜在靠近北边别馆处发生了敌袭吧?当时犯人所用的私兵,隶属于宾德瓦德伯爵。」
「原来如此,但这究竟与我有何干系呢?」
格拉罕子爵盘起手臂,露出沉稳且温文的笑容,一脸彷佛在说「我完全不明白」。看来他打算装蒜到底。齐尔维斯特也露出了和善笑容。
「如今犯人已经遭到逮捕,但他表示,那些私兵是格拉罕子爵所转让,所以我们才必须向你问话供作参考。你似乎与宾德瓦德伯爵往来甚密?」
「……噢?原来昨晚发生过这种事吗?」
格拉罕子爵十分刻意地眨动灰色双眼,边说著「其实这件事也让我非常困扰」,边环顾众人想博取同情,耸了耸肩。
「曾与宾德瓦德伯爵有往来、他还将私兵托付予我,这些事情的确属实。但是,我从未拥有过他的私兵。」
「嗯,说下去。」
齐尔维斯特摆摆手,子爵答道:「遵命。」开始说明有关私兵一事。
「关于私兵,是先前伯爵表示,纵然他得到了许可,但他领贵族总不能在进入艾伦菲斯特的时候还带著大量私兵,所以才暂时托付予我。然而,结果后来伯爵却因为犯罪被捕,无法领回寄放在我这里的这些私兵。亚伦斯伯罕那里与伯爵有关的人大概也受到了处分,所以怎么也联络不上。」
「所以?」
「由于单是照顾那些私兵就得平白花钱,但直到主人死亡为止,又无法擅自解除契约,因此我早在许久之前就让给了乔伊索塔克子爵,告诉他如不嫌弃无法解除契约,这些人就给他当作随从。但是,我实在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指使他们在城堡里造反。」
……嗯,这男人就是犯人。
毫无脉络可循,我直觉如此认定。虽然无法据理说明,但直觉正清楚不过地这么告诉我。在他看似沉稳的笑脸上,眼中却有著混浊的笑意,让人不快至极。真想乾脆一掌毙了他,不知道有多痛快,但打从以前开始身边的人都对我耳提面命,绝不能仅靠直觉就采取行动。还是需要能在贵族社会通用的正当理由。
「宾德瓦德伯爵的私兵确实是我让给了乔伊索塔克子爵,但我与这次的事件毫无关系。骑士团也确认过了,我当时就在大礼堂,也不知道有人策划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计谋,甚至还付诸实行。」
本人说得信誓旦旦,也确实已经证明了格拉罕子爵当时在大礼堂内。虽然他的确把黑衣人们让给了乔伊索塔克子爵,因而导致这场叛乱,但绝不可能做出伤害领主孩子的事情──本人如此再三强调。
格拉罕子爵看著我们,眯起的灰色双眸彷佛在说:「还有话要说吗?」真教我火冒三丈。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格拉罕子爵散发出的恶意,但骑士们已经证明了他当时在大礼堂内,眼下也无法继续追究。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动手行事?
断定格拉罕子爵是犯人后,我竭尽所能动脑思考,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绑走罗洁梅茵、喂她喝下毒药,还能证明自己人在大礼堂?原本我并不擅长这种用脑的工作。但是,他一定使了什么手段。
……换作是我若不能使用身体强化,会怎么做?
我回想了骑士团所说的,在封锁大礼堂后确认有谁不在现场这件事,以及解救罗洁梅茵的地点与当时柯尼留斯骑著骑兽下降的位置,「唔唔」地交抱手臂沉吟。在我苦思期间,问话仍在持续。
「基贝•格拉罕,宾德瓦德伯爵的私兵,你只让给了乔伊索塔克子爵吗?」
斐迪南问道,格拉罕子爵立即点头说:「是的,没错。」斐迪南更是皱起眉头,接著又问:
「那么你自己身边,也已经没有半个私兵了吧?」
「……当然。我手边已经没有任何宾德瓦德伯爵的私兵了。」
那双混浊的灰色眼睛泛起令人不快的光芒,嘴边的笑意也随之加深。对此,斐迪南露出淡淡微笑。
「我明白了,下去吧。」
齐尔维斯特扬起下巴命他退下,格拉罕子爵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告退离开。等到房门完全关上,我才呼唤齐尔维斯特。
「奥伯•艾伦菲斯特。」
我边呼唤边抬起头,看向齐尔维斯特身后的挂毯。里头是魔力供给室,表示我有话只能说给领主一族听。察觉到我目光代表的涵义,齐尔维斯特轻轻颔首起身。
「卡斯泰德,这里由你守著。我们两人要进入魔力供给室。其他人先待命吧。」
把卡斯泰德等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