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询问罗洁梅茵的情况。
「波尼法狄斯,那么说说你冲出大礼堂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吧。」
奥伯•艾伦菲斯特正式开始查问。我从自己离开大礼堂开始,依序陈述发生了哪些事情。强化身体以后,我第一个赶到交战现场,敌人却在挨了我一拳后自行爆炸;随后救出了罗洁梅茵、逮捕了其中一名男仆,跑到发射路德红光的地方一看,乔伊索塔克子爵更已遭到安洁莉卡擒获。
「男仆表示,是一名身穿黑衣的贵族男性向他下令,他只是奉命行事。对方要他骑马载著东西,送到一辆距离下人的工作场所最近、没有徽章的马车上。」
「奥伯,正如波尼法狄斯大人所言,那个位置上确实停有一辆马车。」
负责监督贵族返家的骑士团接著禀报,在男仆供称的地点,确实发现了一辆没有徽章的马车。这种没有徽章的马车,专门提供给侍从和下人乘坐。但没有徽章,也有印记,下人们才知道自己该坐哪辆马车。然而,主人以外的贵族即便看到印记,也无从分辨属于哪个贵族。
「大礼堂内的贵族都返家以后,就只剩下挂有乔伊索塔克子爵徽章的马车,和三辆没有徽章的马车。由此来看,他应该是连同随从与侍从,一起把那些黑衣人带了进来。那辆马车肯定也是乔伊索塔克子爵的吧。」
「……但是,只有那辆马车与挂有徽章的马车距离十分遥远。即便成功掳走了罗洁梅茵大人,也会引起旁人的疑心吧。」
居于管理职的骑士们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然而他们提供的证言,前提都是把乔伊索塔克子爵视为犯人。毕竟当时不在大礼堂内的贵族只有乔伊索塔克子爵,这也无可厚非。但是,被摀住嘴巴的乔伊索塔克子爵听了却拚命摇头,眼眶甚至浮现泪水,否认他们的指控。掳人一事已是千真万确,但他这么竭力否认的反应却教我有些在意。我朝齐尔维斯特瞥去一眼,他也露出了同样感到纳闷的表情,扬手制止骑士们发言。
「且慢,我也想听听乔伊索塔克子爵的说法。」
嘴巴一恢复自由,乔伊索塔克子爵立即近乎悲鸣地大喊。
「奥伯•艾伦菲斯特!我只带来了一辆有徽章和两辆没有徽章的马车。关于停在远处的另一辆马车,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更何况我也没有掳走罗洁梅茵大人。我掳走的明明是夏绿蒂大人!」
乔伊索塔克子爵极力主张罗洁梅茵的被掳一事与他无关,反倒自己把自己干的好事都抖了出来。
「安洁莉卡,如何?」
「是,乔伊索塔克子爵确实是掳走了夏绿蒂大人。他在拋开夏绿蒂大人以后,是往东边的方向逃逸,与罗洁梅茵大人获救的南边有一段距离。若说这两次掳人都是由他所为,我认为有些牵强。」
安洁莉卡的发言引来周遭一阵哗然,齐尔维斯特的表情变得严厉。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贵族是犯人吗?」
「……在我们拯救夏绿蒂大人的时候,如果他能在飞往东边的森林后又立即转向南边,并用魔力做成的网子套住罗洁梅茵大人的骑兽,让她喝下药水后,把她交给男仆,再逃回东边距离极远的管理小屋,那么只凭一人也许有可能办到。」
安洁莉卡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些事。我也回想了乔伊索塔克子爵被擒获的地点。与柯尼留斯骑著骑兽下降的地方确实有相当远的距离。既然很难在森林中使用得张开翅膀移动的骑兽,那么即便准备了马匹,乔伊索塔克子爵也不可能成功同时绑架两人。
若是我使用身体强化后再全力奔跑,也许还勉强赶得上。但是,乔伊索塔克子爵不可能。他要是魔力丰富到足以像我这样强化身体,也不会被安洁莉卡逮到。
「乔伊索塔克子爵,共犯还有谁?」
齐尔维斯特用指尖轻敲桌面,目光从安洁莉卡转到乔伊索塔克子爵身上。子爵在瞪视下断然回答:
「我没有共犯。考虑到计画被泄露的可能性,当然是从头到尾自己执行最保险。」
怎么看乔伊索塔克子爵都是被人蛊惑,随之起舞。他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想出这么无法无天的计画并且付诸实行。
「乔伊索塔克子爵,一五一十地说出你做了哪些事情吧。」
于是子爵开始滔滔不绝,说出的供词简直教人头痛欲裂。因为实在愚蠢到了极点,连不擅长动脑的我听了也哑然失声。采取行动前一定会订定周详计画的斐迪南,更是按著太阳穴动也不动。
简单归纳后,就是乔伊索塔克子爵打算掳走领主孩子的其中一人,再藏进他在狩猎大赛时发现的管理小屋。如果掳到的是韦菲利特或夏绿蒂,他便打算把管理小屋的地点告诉罗洁梅茵,和她一同前往拯救,藉此在罗洁梅茵心中留下好印象。如果掳到的是罗洁梅茵,就佯装第一个前往解救,让自己对她有恩。我完全无言以对。
……明明直到现在罗洁梅茵仍对他提防警戒,不让他靠近自己,他究竟打算怎么提供消息?更何况第一个去解救罗洁梅茵的人当然是我。这没脑子的家伙!
子爵让一身黑衣的身蚀士兵乔装成随从,藏在马车里带进来,由他们绊住护卫骑士的脚步。等到自己成功逃跑,就让他们爆炸湮灭证据,反正带进来的马车上又没有徽章,绝不可能查到幕后主使者是谁。这一连串计画根本处处漏洞,离谱至极。
再加上这个愚蠢的家伙平常并不住在贵族区,不知道罗洁梅茵的骑兽可以在空中飞,没想到她会操纵著骑兽追上来。由于绝对不能被抓到,他便丢下夏绿蒂落荒而逃,却在以为成功逃脱的时候被安洁莉卡抓住,更是让他始料未及。他说他万万没想到罗洁梅茵会这么重视才刚在洗礼仪式上见过面、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骑著骑兽冲出来救她。
看著抱怨自己的计画遭到全盘推翻的子爵,我只觉得头好痛。他的计画简直漏洞百出。有这么愚蠢的家伙招摇行事,想掳走罗洁梅茵的另一个贵族行动起来,想必是乐得轻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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