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祖母大人口中的真相,和大家说的真相都不一样,这点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大家说的都是真的,那祖母大人说的那些话就最不合理了。我虽然喜欢祖母大人,但如果要论是非对错,我觉得祖母大人是错的。」
韦菲利特态度非常坦荡地这么断然说道,斐迪南静静看著他,催促他说下去。
「哼……所以?」
「……所以我得向你道歉才行。斐迪南,对不起,我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看著坦率道歉的韦菲利特,斐迪南的双眼微微睁大。紧接著他更用力皱眉,打量似的紧紧盯著韦菲利特瞧。
「我、我都道歉了,你不用这么生气吧……」
看见斐迪南投来了更加凌厉的眼光,韦菲利特脸庞僵硬,都快哭了出来。
「韦菲利特哥哥大人,您放心吧。」
「哪里可以放心了!?」
面对斐迪南足以令人结冻的目光,韦菲利特发出几近悲鸣的哀嚎,所以我挺起胸膛为他说明。虽然很难看得出来,但斐迪南并不是在生气。
「在您道歉之后,虽然斐迪南大人的表情看来更可怕了,但其实这代表斐迪南大人开始认真听您说话。韦菲利特哥哥大人说的话,斐迪南大人确实都听进去了,所以请您继续加油吧。」
「……是、是吗?」
韦菲利特一脸担心,看向我和斐迪南后,再看向身旁握著自己的手,表示支持的芙萝洛翠亚。
「罗洁梅茵,你别多嘴。」
「我才不是多嘴,这是必要的说明。既然都收到了道歉,斐迪南大人也可以在摆出可怕的表情之前,先说一句『我原谅你』啊。」
斐迪南哼了一声,毫不讨喜地说:「我还没打算原谅他,所以才什么也没说。」然后看向韦菲利特。
「那我再问你,你对茶会上的贵族们有什么想法?」
「那些贵族……虽然看起来很亲切地告诉了我这些事情,但其实是在引诱我犯罪,根本一点也不亲切。奥斯华德曾经说过,带著笑容靠近自己的人,未必都是自己的同伴,我现在终于明白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透过实际的体验,终于切身明白了以往只是听过却无法理解的教诲吧。奥斯华德懊悔得脸庞扭曲,彷佛能听见他在说,要是韦菲利特能早点领会就好了。韦菲利特察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后,斐迪南点一点头。
「正因如此,才会再三告诫你别与陌生贵族交谈,也提醒你不能祸从口出。为了尽可能排除危险,也都是由首席侍从筛选能与你们会面的贵族。」
「原来这些禁止都有意义啊……」
领主孩子被禁止的事情多不胜数,常常那也不能做,这也不能做。尽管身边的人都这样教导自己,也老是苦口婆心劝告,但如果不懂得意义何在,当然就无法遵守。
「不可能没有任何意义就下令禁止,你们所学的每一件事也都有意义。」
「……这个在学习文字与计算,还有练习飞苏平琴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
「是吗?那么你还有其他的看法和感想吗?」
「像祖母大人犯下的罪行也是,换个人看,结果就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多方倾听别人的意见很重要。」
听了韦菲利特的感想,斐迪南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我用力握拳。希望事态能往可以解救韦菲利特的方向发展。韦菲利特确实粗心大意到了教人吃惊的地步,也犯下了罪行,但他确实有所成长。只是至今接受到的教育不够充分,并不是不成材的孩子,这次也有了重要的体会。我在各个方面也上了一课。
「这次本该在废嫡后,把韦菲利特送进神殿,不然就是让他与祖母一同关进白塔……但是,恐怕有些麻烦。」
「有麻烦是什么意思?」
齐尔维斯特也和斐迪南一样皱眉。
「因为不晓得敌人的居心何在。和有多少人便有多少种真相一样,既然有这么多人参与了这件事情,不见得每个人的目的都一样,这次牵扯到的人数太多了。」
斐迪南看著手上自己做了纪录的纸张,语气充满不快。
「那座白塔只要大门敞开,任何人都能进去。既然对方知道有谁打得开门,又知道白塔的所在位置,那他应该也知道,只要开了门就能进去。然而,他们却没有进去把前任领主夫人救出来。」
「谁都进得去吗!?」
相信了对方说的「我们无法进去」的韦菲利特讶声大叫。
「因为有你在,当然进得去。我想最有可能的理由,是因为不想犯罪才没有进去;但也有可能是提供消息的人根本不打算救出前任领主夫人,所以在提供白塔的资讯时,还特别声明了他人无法进入。」
贵族的想法真是复杂又离奇,我完全无法理解。
「原、原来是这样……呃,那么,究竟有哪些人可以打开白塔的门呢?」
总之我想整理资讯,于是提出问题,齐尔维斯特回答了我。
「能够打开白塔大门的,只有能接触到基础魔法的人。也就是芙萝洛翠亚、波尼法狄斯、斐迪南和我,还有韦菲利特与罗洁梅茵。」
「问题在于,对方是如何得知白塔的存在。大门因为设有结界,并不需要安排守卫,周遭又有繁茂的树林遮蔽,能知道白塔位置与其用途的人极其有限。」
「在这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