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期间,大人会以社交活动为优先。所持土地坐落在与他领交界处的基贝们会分享他领的情报,前往中央参加了领主会议的领主和近侍们会分享中央的话题与消息。另外也会借着贵族院同期的交情互相获取资讯;基贝间在聚会上,也会讨论今年的收获量与魔兽造成的灾情等等;贵妇女性也会聚在一起分享各种传闻。大人们很忙碌。
这段期间,受洗过的孩子们会集中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因为大家今后都要前往贵族院就读,以同期、前辈、后辈的身份一起生活,所以才让年纪相仿的孩子们共处一室。孩子们会先参考哥哥姐姐提供的讯息,选择自己在贵族院要修习的课程,然后依据想要修习的课程分散成各个小团体,彼此稍作交流。虽然没有大人们那么老练,但也能借此学习要怎么社交应酬。同时也借此让孩子们理解到身份地位的上下高低,并培养出贵族该有的言行仪态。
「从今年开始,韦菲利特小少爷和罗洁梅茵大小姐也要进入儿童室了。」
早餐过后,黎希达滔滔不绝地为我说明接下来的行动。
「儿童室是挑选与栽培未来近侍的场所。因为会在贵族院一起生活,容易建立起信赖关系与同甘共苦的情谊,所以往往会从年纪相仿的人当中选出近侍。」
为了争取到近侍的位置,父母还会在孩子背后暗中打点好关系。黎希达用有些严肃的表情说。
「大小姐,请您千万别忘了,每个孩子背后一定都有他的家族。」
我点一点头,搭着骑兽前往小孩子聚集的房间。今天四名护卫骑士都跟着我,因为在出发前往贵族院之前,学生们也会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人数众多,所以直到学生们都离开为止,需要多一点的护卫骑士。
「今天是最高年级学生要移动的日子,所以有很多人都在搬运行李吧。」
在前往本馆聚集了孩子们的儿童室一路上,可以看见一整排堆叠了许多大件行李的手推车,这些全是要前往贵族院的学生们的行李。还能看见有学生穿戴着代表属于贵族院的斗篷与别针,和行李一起进进出出。
「每年都是从已经习惯贵族院生活的最高年级学生开始移动,最后才是新生。」
「但好像也有人没穿戴斗篷和别针呢?」
「那是侍从,因为规定能带一名侍从前往贵族院。」
听说学生们会带着老家的侍从前往贵族院。如果需要更多的人,就会雇用选择了侍从课程的人,也会雇用选择了骑士课程的人来担任护卫,还可以雇用选择了文官课程的人来帮自己完成功课。所以受洗完的孩子们都想了解贵族院的情况,好获取更多资讯,决定自己要选择哪种课程。
作着准备要前往贵族院的人们每当看见我的小熊猫巴士,都会吃惊地回头再看两、三眼。我已经习惯大家惊讶的表情了,所以不以为意地继续前进。我的近侍们似乎也习惯了四周人们惊慌的表情,泰然自若地移动。
「罗洁梅茵大小姐,这里便是冬季期间,供给孩子们交流所用的儿童室。在学生们都前往贵族院之前,可能会有些局促……」
等我收起了小熊猫巴士,黎希达才打开房门。一打开门,原本还在房内开心说笑的所有人全闭上嘴巴,往我这里看过来,接着急忙跪下。
黎希达一派理所当然地看着这副光景,说着「大小姐,这边请」,带我走向房内深处准备好的椅子。我坐下后,黎希达开始泡茶,护卫骑士们则站在座位旁边包围住我。接下来是仿佛没有止境的寒暄。孩子们排成一排,逐一向我问候致意。
「罗洁梅茵大人,初次与您见面。我是哈特姆特,雷柏赫特之子。历经生命之神埃维里贝的重重严格遴选,得以有幸与您会面,愿能为您献上祝福。」
「准许你。」
「生命之神埃维里贝啊,愿为新的良缘献上祝福。」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向我报上姓名,但我根本不可能全部记下来。由于孩子们会顺便报上父母的名字,说明他们是谁的孩子,所以我依据之前利用前任神殿长的秘密信件所做成的注意人物清单,先把出现在上面过的人记下来。我真的很努力了。前任神殿长提供的清单也是功不可没。
大家排着队向我问候时,韦菲利特也来了,大家又在他前面排起了问候的队伍。因为直到所有人都问候完为止,不能向我们攀谈,所以已经问候完的孩子们都稍微保持着距离,开始向贵族院的学生们发问。学生们也因为自己是过来人,所以神色愉快地回答着问题。依稀可以听到大家在问为什么选了那个课程?要上哪些课?老师们都是什么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玩。
……虽然都告诫我不能随意攀谈,但我也好想象他们那样聊天喔。
所有人都向我问候完后,我环视了四周一圈。在我身边的就只有护卫骑士。
「达穆尔,你为什么想成为骑士呢?」
「因为我的兄长是文官,我认为成为骑士对他更有帮助。」
从搜集情报的角度来看,比起都在相同的领域工作,在不同的领域工作更能搜集到各式各样的消息。因为当文官是哥哥更优秀,所以达穆尔才选择了能够帮助到哥哥的骑士。
「布丽姬娣是为什么呢?」
「我从小就比较擅长活动身体,家乡伊库那又有不少高山和森林,也有许多小型魔兽,我在想若有人能学会怎么消灭魔兽,身边的人们会很高兴吧。」
居然是因为想身先士卒消灭有害魔兽,布丽姬娣的精神太可敬了。想起了她在舒翠莉娅之夜奋战的英姿,我点了好几下头,接着看向柯尼留斯。
「那柯尼留斯为什么想成为骑士呢?」
「因为父亲大人和两位兄长都是骑士,我从未想过要当侍从或文官。」
嗯,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这也难怪吧,我可以理解。卡斯泰德只一心想着要怎么锻炼儿子,甚至还对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