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尔维斯特和卡斯泰德以惊人的反射神经跳进风盾里,再立即关上大门。我尽可能注入大量的魔力,强化风盾,无论如何要保护在风盾里的所有人。
魔力从神官长和伯爵的发光魔杖如漩涡般往外飞出,冲撞在了一起。但因为魔力的大小和气势有著明显的差异,伯爵很快被神官长的魔力撞飞。「咚!」的一声巨响,伯爵整个人猛力撞在墙上,摔落到了地板上。受到神官长的魔力攻击,伯爵身上也出现了和父亲一样的灼伤,不停在地上来回打滚,还痛苦得发出了「嘓啊!」的呻吟声,听起来真的很像蟾蜍
「啊、啊……」
神殿长因为被光束层层捆起,所以保住了一命。但在这么近距离下目睹强大魔力间的冲突,想必非常恐怖吧。他睁著双眼,脸部彻底僵住不动。但是,被爆发的魔力波及,甚至无力自保的灰衣巫女和刚才倒在地上的男人们,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茵,这才是所谓的湮灭证据。乾脆也让这个家伙灰飞烟灭吧。反正他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神官长低头冷眼看著身负灼伤,呻吟喊著 咕呜咕呜」的蟾蜍伯爵,仍然没有丝毫大意,以发光魔杖指著他。「咕噫――」伯爵发出惨叫,拚命往后退,但神官长马上上前数步,重新缩短距离,站在同一阵线时,神官长的毫不留情真的很可靠,但绝对不能与他为敌。
……神官长真的好可怕。
「斐迪南,够了。梅茵,你也可以消除风盾了,没有这必要。」
齐尔维斯特说道,身上没有穿著青衣神官服,而是贵族的服装。然后他挥开明亮黄土色的披风,离开风盾踏步上前。我遵照齐尔维斯特的吩咐,停止往戒指输入魔力,解除了风盾,神官长也消除了手上的发光魔杖。
「斐迪南,退下。」
齐尔维斯特轻扬起下巴,指示神官长后退。于是神官长往后退了数步,在胸前咬叉双手,向齐尔维斯特下跪。
看到神官长跪下,我怔怔张开嘴巴。原则上青衣神官之间并没有身分差距,所以在神殿内不需要下跪,这一直是我听到的规定,但是,现在神官长的态度,明显不是以青衣神官的身分在面对齐尔维斯特。
……齐尔维斯特大人不是老家地位比神殿长还高的青衣神官吗?莫非是冒牌神官?
从祈福仪式期间一路上的熟稔氛围来看,我知道神官长和齐尔维斯特认识很久了,但在这之前,神官长和齐尔维斯特从未表现出能够明确感受到身分差距的言行。
那么,如果祈福仪式时表现出来的关系是私下的互动,代表现在的举动是在公开场合必须表现出来的。亦即齐尔维斯特既不是青衣神官,身份还高贵到曾称自己在骑士团中拥有最高地位的神官长,必须要向他下跪。
……我该不会要成为非常了不起人物的养女吧?
冷汗沿著太阳穴淌下来。齐尔维斯特原本的身分不仅可以压制住神殿长,神官长还得向他下跪。若非如此,根本无法解救包含我在内的身边所有人吧。始料未及的发展让我的心脏开始疾速狂跳。
「齐尔维斯特,你来得正好,快命令那个无礼之徒解开我的束缚!」
神殿长好像认识齐尔维斯特,被绑成了大粽子倒在地上,来回看向他和神官长。但是,齐尔维斯特只是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神官长,并没有对他下令。
「我是因为骑士团的请求才十万火急赶回,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是谁?」
宾德瓦德伯爵的眼珠子忙碌地转个不停,看著齐尔维斯特和神殿长,显然完全没能跟上情况的演变。
卡斯泰德往齐尔维斯特跟前跨了一步,威武立定,目光炯炯地瞪著伯爵。
「这位正是奥伯.艾伦菲斯特。」
「什、什什什 」
伯爵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抖动,指著齐尔维斯待,反覆地嘟囔说:「怎么可能、不可能、骗人。」我完全不明白伯爵为什么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突然间抖个不停,正偏头不解时,斜后方的父亲忽然下跪,我立即埃向父亲,小声问:「爸爸,你知道是谁吗?」脸色铁青的父亲语速极快地悄声回答。
「拥有这座城市名字的人只有一个,当然是领主大人。」
……啊?!内在根本是小学男生的齐尔维斯特大人是领主大人?!
我差点要大叫出声,但拚命摀住嘴巴,忍住了震惊的大叫?!
……要求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噗咿」叫,还抽走她的发簪,又在祈福仪式上向农民表演特技,更不带护卫就自己跑去平民区的森林打猎,做出这些奇言怪行的人居然是领主?咦?这块领地没问题吗?
「知道了是谁,你的态度是怎么回事?简直无礼至极!这是面对奥伯.艾伦菲斯特该有的态度吗?!放肆!」
「小的不敢――!」
因为内心正想著无礼又失敬至极的事情,听到卡斯泰德这么喝斥伯爵,我不禁吓得跳起来,立刻当场伏地叩拜。
「……梅茵,你到底在做什么?」
听到卡斯泰德用夹杂了惊讶与傻眼的声音叫我,我慢吞吞抬起头,发现大家都跪在地上,在胸前交叉双手,只有我一个人跪拜在地。周遭像在看著怪人的眼光让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因,因为听到放肆,我才不由得。 」
看来我在非常重要的场合上搞砸了。我慌忙重新跪好,齐尔维斯特慢慢环顾起四
周,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严肃表情。如果从一开始就只表现出这一面,听到他是领主我也会相信吧。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