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神官长去面见了布朗男爵,把奉献仪式时灌注了魔力的小圣杯交给他。有贵族在掌管的农村,只要这么做即可。听说神官和巫女的人数还绰绰有余时,也会前往各贵族管理的农村,但近几年因为魔力不足,才不再绕到贵族掌管的农村去。神官长说尤其今年又因为分了魔力给其他领地,更是没有余力。
只有领主直辖的农村,必须前往好几座农村农民所聚集居住的冬之馆,透过大圣杯直接给予村长圣杯的恩惠。因为小圣杯已经灌注好了魔力,如果只是发动,贵族也办得到。
……如果只是往小圣杯灌注魔力,拥有魔力的贵族应该也办得到,根本用不著冬天特别在神殿举行奉献仪式,直接把圣杯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灌注魔力就好了啊。要是不行,至少可以在春天贵族要回领地时把小圣杯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带回去,就不用特地跑这一趟了吧?真是奇怪。
我当初不懂装懂地听著说明,其实还是不太明白,总之虽然麻烦,但大概有理由要特别跑一趟吧――我没有说出心声,表面上「哦哦」地点头。
等神官长结束了与布朗男爵的会面,
一整天都在直辖地内最大农村聚集地的米仓地带上飞来飞去。去了五处冬之馆,举行了祈福仪式,再前往贵族管理的农村留宿。出发前神官长再面见贵族,交给对方小圣杯。
隔天、再隔天,都一样前往各地的冬之馆举行祈福仪式。至此,直辖地的农村已经都去完了。「明天开始只需要前往贵族们的宅邸。」神官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肃穆。
基本上我都是乘坐骑兽,前往贵族管理的土地。但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准则,好像有分该搭马车前往的地方,和可以骑乘骑兽前往的地方。在拜访某些贵族的宅邸时,都是先与马车会合,然后装出一副「我们一路都是坐马车过来」的样子。
每当这种时候,神官长都会在左摇右晃的马车里说:「梅茵,用这个把脸遮起来。」我便照著神官长的指示,戴上听说贵族小姐会戴的面纱。然后,只有我、神官长、
法蓝和阿尔诺四人进入贵族的宅邸。齐尔维斯特和骑士们留在马车里头。本来我还担心爱出风头的齐尔维斯特会不会大吵大闹,但他对于要安分地待在马车里头等候,并没有表示异议。
「接下来要坐马车拜访格拉罕子爵,和马车会合吧。」
一大清早,神官长将小圣杯交给某位贵族后,我们坐上骑兽再度启程。神官长这么说著,让骑兽追上先一步在格拉罕子爵宅邸移动的马车,马车上大概是设置了魔导具,所以神官长都能知道马车的所在位置。
接著顺利与马车会台。关于座位的分配,是我、达穆尔和神官长,卡斯泰德和齐尔罗斯特分别乘坐一辆马车。听说这是最好的战力分配。反正我也不懂,就交给他们决定吧。
「格拉罕子爵对你十分感兴趣,还说过希望你在春天祈福仪式的时候,能够顺路前去拜访。但是,他和神殿长交情匪浅,所以要小心为上。」
神官长显得非常警戒,要我尽量用面纱遮住整张脸。
不久抵达了格拉罕子爵的宅邸,但因为马上就要出发,所以马车待在原地不动,只有我和神官长带著阿尔诺和法蓝晋见。
「噢噢,欢迎两位远道而来,斐迪南大人,和这位是传闻中的见习巫女吧?」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观感,对方的声音听来很黏腻,感觉不太舒服。因为依言戴上了面纱,我又跪著,所以完全看不见格拉罕子爵的长相。勉强可以看见对方的脚,只知道身材好像微胖。
「今日应该会留宿一晚吧?我会摆出盛宴招待两位。」
「不了,因为赶时间,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今晚预计在莱瑟冈古伯爵那里投宿。」
神官长递出小圣杯后,很快结束话题,表示告辞。从头到尾都由神官长应答对话,
所以我没有与对方见到面,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次会面就结束了。
明明上午就离开了格拉罕子爵的宅邸,抵达邻居莱瑟冈古伯爵的夏之馆时,却已经是傍晚了。因为之前都搭乘速度很快的骑兽,所以我才没注意到,但原来马车的前进速度十分缓慢。虽说是因为总不能比要整理房间的侍从们早一步抵达莱瑟冈古伯爵的宅邸,所以这次搭乘马车移动,但看神官长频频在意后方的模样,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理由。
据说莱瑟冈古伯爵管理的农地范围,在领地的贵族之间规模最大,但是,为了一年只来两次的神官所盖的别馆并没有因此特别大,我如同先前几次,在随从的房间里就寝。奔波几天真的累了,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所以我向神官长拿了他调制的药水喝下。多亏于此,我一觉熟睡到天亮,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
然而,神清气爽的我却一大早就被叫去神官长的房间,接过他递来的防止窃听用魔导具。
「昨天深夜,有匪徒潜进了卡斯泰德的房间。」
但是,听到这么危险的发言,只有我一个人歪过头满脸问号。聚集在此的所有人好像都已经知道了,面色凝重。
「……有匪徒潜进来,是小偷吗?」
「不,目的似乎是掳人,共有两个男人,大概是察觉到了棉被隆起的高度,里头不可能是梅茵,马上想要撤退。但我立刻跳下床抓住他们
卡斯泰德说到这里支吾起来,难以启齿地看著我。
「难道被他们逃走了吗?」
「不。我逮到了其中一个,交给斐迪南大人后,另一个为了追查他的行踪,我跟在他后面悄悄追踪。宅邸东边的森林里系有马匹,男人跨上马后开始逃跑,但是,我才变出骑兽想追上去,他却连人带马爆炸消失了。」
「……咦?」,
我的大脑在拒绝理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听到连人带马爆炸消失了我也无法明白是什么意思。看著僵硬不动的我,齐尔维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