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伤到身在中心的我半根寒毛,然后走向斯基科萨和侍从。彷佛可以看到神官长的背影正燃烧著怒火,感觉非常恐怖。
该不会在贵族与平民的身分有别这项原则下,斯基科萨身为贵族,犯下的所有过错会全部推到我身上,只有我一个人不容分说地遭到斥责吧?因为陀龙布会这么加速生长,都是我血的关系,会不会惩罚我,或是向我问罪呢?
……有可能。
想到接下来可能的发展,我的心情变得郁卒,大量骑士则聚集在我四周。骑士们拿著黑色斧枪,往地面突刺,没有片刻懈怠地砍断陀龙布的树根。同时,拿著黑色小刀的骑士负责慢慢割下开始缠绕住我脖子的茎。
「……庇护开始生效了。」
达穆尔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声音。因为手背上的伤口堵住了,不再流血、陀龙布无法再加速成长,也停止了长大。
因为使用了带有黑暗之神祝福的武器,和刚才的巨大陀龙布一样,我身上的陀龙布也开始出现黑色的变色部分,从遭受过攻击的地方逐渐枯萎。总算摆脱了被陀龙布勒死的恐惧,我也暂时安下心来,吐一口气。
「唔,真不好用!」
「达穆尔,在场只有你一个人有小刀,小心点割开吧。」
看来武器受过祝福以后,好像就不能再改变形体。其他骑士举著讨伐巨大陀龙布用的大型武器,缓慢而慎重地砍下我周围陀龙布的树枝。
「达穆尔,见习女巫……你叫做梅茵吧?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第一次看到斐迪南大人如此震怒。」
卡斯泰德一边以斧枪砍去我脚边的树枝,一边压低音量迅速问道。
「这……」
达穆尔发出了喀锵喀锵的金属摩擦声,转头看向斯基科萨。但是,看起来并不积极地想告发斯基科萨,讲话支支吾吾。对于达穆尔模棱两可的态度,我心生了难以言喻的焦躁,也感受到了阶级社会的严苛。
原本伸向了喉咙的陀龙布在砍伐过后,如今降到了胸前的位置,所以现在的状态要说话是没问题,要我坦承一切也很简单。但是,对方相不相信我,却是另当别论,而且恐怕现在的情况是身分才是一切,我不知道身为平民见习巫女,我说的话对方能听进多少,又会相信多少。毕竟卡斯泰德也是贵族。
……怎么办?
「我必须了解情况,快老实说。」
卡斯泰德近乎咬牙切齿,用不耐的嗓音低声嘶吼,催促我和达穆尔。
这么说来,神官长刚才也愤怒地对卡斯泰德说过:「都怪你选的护卫太无能。」此刻卡斯泰德为了保全自己,正努力想知道神官长为什么大发雷霆,那或许会愿意认真听我说话。
「卡斯泰德大人,如果我告诉您是怎么回事,您能保障我的生命安全吗?」
我这样子问卡斯泰德,也是为了确认斯基科萨的举动在贵族之间是否算是常态。现在还没有进行仪式,至少不会突然就杀了我吧。我在心里这样盘算,开口说了:「即使我坦白说出了一切,只要贵族不高兴还是可以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甩在地上,还会拿刀子威胁要挖出我的眼睛吧?」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对见习巫女做了这种事情吗?!」
卡斯泰德喀锵一声摘下头盔,露出了底下充满怒意的脸孔,凌厉的目光扫向达穆尔,被这么一怒吼,达穆尔像是被卡斯泰德怒气腾腾的模样吓到了,开始拚命为自己辩解。
「不是我!是斯基科萨拿出了刀子威胁见习巫女。虽然我想帮她,但斯基科萨要我记住自己的身分……」
「蠢货,那难怪斐迪南大人怒不可遏!」
卡斯泰德用力扯下黑化后变得易脆的陀龙布。陀龙布发出了劈哩啪啦的声音裂开,不只神官长,看来卡斯泰德也对护卫们的行动感到愤怒。照这情形,就算我据实以告,应该也不会突然间被一刀砍死吧。我如此下了判断,卡斯泰德盈满怒火的淡蓝色双眼往我看过来。
「梅茵,快说。向神发誓,你会完全无误,没有一丝虚假地说出真相,」
「我知道了,卡斯泰德大人。我向神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等一下――达穆尔举起了手想要制止,但被卡斯泰德一掌挥开,感觉到了卡斯泰德是认真要听我说话,我于是详细地说出了两名护卫的行动。顺便声明可以向侍从查证,强调证人的存在。
为了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将我从复杂地盘绕交错的陀龙布中救出来,耗费了相当久的时间,久到我把事情都告诉卡斯泰德了,骑士们都还没有解救成功。
「喂,你没事吧?」
「……不行了。请唤来我的侍从。」
惨遭陀龙布层层圈起,现在的我可说是满目疮痍。刚做好的仪式服上到处都被划开了裂缝,滴到血的地方还像被陀龙布啃噬过一样开了大洞。全身上下无处不痛,而且大概而且大概是因为抵死反抗的关系,全身疲惫得使不出力气。
「见习巫女的侍从在哪里?!」
卡斯泰德将完全使不出力气的我扛起来。为了彻底铲除陀龙布的根,瘫成一团的我很碍事吧。一被扛上金属铠甲,全身上下到处都痛,但我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了。
「梅茵大人!」
我看向一个箭步冲过来的法蓝。卡斯泰德把我交给法蓝,我马上软绵绵地倒在法蓝身上。
「神官长,梅茵大人发烧了!」
「想也知道,让她躺在那里休息、喂她喝药吧。不仅失血,还被那么多陀龙布缠绕住,应该也流失了不少魔力。」
听完了斯基科